“我媽今天早上給我做飯了!”她盯著曹詩茵說,“想起來忘到三號教學樓了。”
“三號教學樓?你去那裡做什麼?”
“就......早上要遲到了,從那裡經過。”湯淇很不擅長說謊,表情有些不自在。好在她平時也不騙人,所以曹詩茵很容易相信了她的理由。
“等會兒吃完飯去那裡看看,還在不在。”
“好。”湯淇說,“應該不會被拿走,我上面還寫了名字。”
“全校又不是隻有你叫湯淇,寫了你名字不一定能還給你。也可能打掃衛生的阿姨會扔到垃圾桶裡。”
“那快點吃!”
湯淇把饅頭掰開,另一半放在餐盤裡。用力握著饅頭,縮成一個緊實的小團,幾口就沒了。她吃完了,曹詩茵還沒吃好,便坐著等一會兒。
此時餐廳完全找不到一個空位置,滿是學生。
湯淇並沒有催促曹詩茵,坐著放空自己,思考要是丟了晚上怎麼給媽媽交代。肯定不能把前因後果都一字不拉地說清楚,當時樓道裡太黑,她沒注意。
手上拿著傘,還要背書包,自然而然就忘了保溫袋在旁邊。
回到教室惦記著男生被同學欺負,又要背書,要不是曹詩茵問這一句,恐怕晚上回家她也想不起來,
湯淇是個粗心大意又神經大條的爽快人,不太會因為別人的言語感到難過或則自卑,但偏偏愛管閑事。大概是小時候常看警匪片,渴望伸張正義,眼睛裡容不下沙子。
雖然她和那個男生不太熟,但受欺負並不是無關緊要、可以裝作看不見的事情。她如果勸告自己不要管,一定會在以後的無盡歲月中後悔。
可她要怎麼做呢?
為什麼他說老師沒辦法解決,那要告訴誰?她想幫他,但自己也只是一個學生,能做得很少。
湯淇想到的首先是爸爸媽媽,他們能幫那個男生嗎。
學校還真是小,湯淇只是掃了眼前一圈,看到了不少班裡同學,還有紀律。
哎呀,好煩啊!
明明所有人都告訴她高中只要學習就可以了,但為什麼現實並不是如此。除了學習,還有各種各樣的青春期矛盾,和同學的爭吵、不同人之間的關系維護......。
紀律最近不知道怎麼了,都不跟我說話了。
奇怪歸奇怪,但最好一直這樣。反正高一期末考試完要重新排座位,到時候我要和曹詩茵坐同桌,遠離這個人。
湯淇換了一隻手撐臉,面對旁邊的過道。
早上那個男孩端著餐盤突然從旁邊走過去,他沒打湯。打湯要多加一塊錢。等他人走過去,坐在紀律那一排的餐桌,湯淇眼睛一直跟隨。
“你知道那個人叫什麼嗎?我們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