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和鄰居哥哥,”他閉著一邊眼睛懶散地說,“你現在是小學生誒,怎麼什麼都問。”
芯子是高中生偵探的男孩用死魚眼瞪他。
就因為是小學生才能肆無忌憚打聽情報好吧。
藍波咬死不肯透露更多,偵探只能自己慢慢琢磨……或許也不用琢磨。他又不用記錄所有情報。
少年偵探團在客廳裡玩到下午四點鐘。
元太在剛過三點的時間就喊著要吃飯。藍波去廚房找了些薯片,但零食終究不是正餐。
弘樹臨時出差去橫濱,其餘人也回來很晚。捲毛男高抓了抓腦袋,最終應下帶孩子們吃飯的任務。他總覺得自己像什麼幼稚園老師,或者保父。十年前沢田綱吉身字尾著一長串小豆丁,現在充當領頭哥哥角色的是自己。
下電梯後,藍波走在小學生們身後點數,發現少了兩個。回頭一看,果然是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這兩人還在電梯口磨磨蹭蹭。
“你們不跟上?”他例行公事一樣問了一句。
“又不會走丟,你看著其他孩子就行了。”偵探小子抽空回複,轉頭又開始一臉嚴肅地和灰原哀講悄悄話。
捲毛小牛突然察覺微妙的違和感。江戶川柯南他知道。高中生,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這位看上去瘦小的一年生男孩可不是真的小孩子。
……但灰原哀什麼情況。普通小學生能和大偵探聊得這麼投機?
幾個大人是不是又有事瞞著自己。
他剛捕捉到一丁點思路,小學生團體裡突然傳出不小的動靜。公寓樓下的感應門這兩天不太靈敏,元太跑步時腳下沒剎住,一頭撞了上去。沒哭,但抱怨也沒少。坐在引導臺後的管理員上前,揉著胖男孩的患處不停安慰。
嘖,小學生都好麻煩。
藍波認命地走過去處理。他的注意力全在少年偵探團身上,因此沒看到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青年。
但他身後的兩個孩子注意到了。
江戶川柯南大致打量一眼迎面走來的人,做了個簡單評估。青年男性,身高在180185之間。頭上戴著棒球帽,露出來的頭發是亞麻色,發尾簡單紮起來。帽簷壓得很低看不見五官,但面板偏白。正在打電話,依稀能聽出是日語。衣著打扮沒有其他特徵,應該是樓裡某個住戶。
男孩沒放在心上。但他剛邁出腳步,外套下擺傳來力度不輕的拉扯。
他回頭,發現灰原哀已經扣上衛衣兜帽,渾身發抖。以偵探的角度,能看到同伴臉色和嘴唇都白得不正常。藏在陰影裡的額頭漸漸冒出冷汗,順著發絲向下滴。他試探性地拉扯,但抓著衣擺的力道紋絲不動。那隻手甚至攥得更緊。
這個狀態太熟悉了。幾天前,他們在路邊親眼看到琴酒和伏特加、以及在追思會會場與皮斯科共處一室時,灰原都是這樣的反應。
江戶川柯南微微移動半個身位將人擋在身後,隱蔽又警惕地觀察疑似組織成員的人。
棒球帽青年手指轉著鑰匙串,步伐悠閑地往公寓電梯走。
灰原哀縮得更厲害,但偵探膽子很大。他拿出面對其餘人的偽裝狀態,假裝好奇地與眼前人對上視線。某一瞬間,他覺得對方看灰原的眼神停頓了一下。但這停頓極微弱又很快消失,幾乎是錯覺。
他們出電梯時有另一位住戶上樓,此刻轎廂還停在十六層位置。陌生青年在門旁等待時,江戶川柯南取出手機。他假裝站在原地發訊息,實則豎起耳朵聽對方講電話。
運氣不算太好。十幾秒內一直是通話另一側的人在講,他的觀察目標沒透露任何資訊。只不過,電梯抵達一樓、感應門緩緩開啟時,對方終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