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代目不但要努力控制自己的雙腿不要立刻跑出總部大樓、登上飛機並在十個小時內趕到品川公寓,他還要悄悄捂著聽筒,免得裡包恩的嘲諷被當事人聽到......雖然古裡炎真表示電話這側只有他一個人,小奶牛不在。
“這不是藍波考不上帝丹就能解決的事......”沢田綱吉雙指並攏按著太陽xue,試圖緩解頭痛,“東京就那麼大。他真想和工藤君發展友誼的話,可以每天放學都坐電車去帝丹。”
十代目尷尬地補充:“也不能強制隔開他們,避免兩人成為朋友。那會很奇怪的......就像好學生和暴走族成為朋友了,家長攔著不讓雙方見面一樣。”雖然現實裡暴走族應該是藍波。
然後是小偵探的家屬這邊。
沢田綱吉完全沒接觸過藤峰有希子,但他處理辛德勒事件時與工藤優作有過間接交集。前幾個月在日本期間,他也從好友和東京當地成員那裡得到不少資訊,最終拼拼湊湊總結出完整的工藤優作形象——十分聰明、極為敏銳、博學多識、又富有正義感。在沢田綱吉眼中,這個男人從未自稱“偵探”,但他的能力已經可以夠到業界天花板的水平了。也不知道他兒子遺傳了多少。根據古裡炎真的描述,想來工藤新一也是個難對付的——至少對於藍波而言是這樣。
但按眼下的情況看,工藤優作可能也處於局外人的位置,並沒有預料到這個意外會發生。
裡包恩坐在書房的沙發上,將兩個廢柴首領不怎麼聰明的討論全部聽進去。他放下咖啡杯,毫不在意地開口:“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們對於個體麻煩的處理方式不是很簡單嗎?在對方做出行動前進行口頭溝通,溝通失敗就使用武力。蠢綱,難道你害怕一個單槍匹馬的偵探?”
沢田綱吉驚恐地回頭:“不要說那種可怕的事啊!這對工藤一家來說完全是無妄之災吧!”
裡包恩:“所以你在擔心什麼。”
“你又不會因為未知的麻煩就滅口所有人,最終的選擇不還是站在一側謹慎觀察局面發展。與其因為這些沒意思的小煩惱天天擺出喪氣臉,還不如學學藍波的態度。”
“操心太多也會很累的,蠢綱,”雖然言語上不留情面,但男人說話時勾起的嘴角從沒放下,“對獄寺來說考慮這些可不是負擔。你就算了。”
沢田綱吉用死魚眼譴責地看著他。
他突然聽到通話另一側傳來幾聲輕笑,像是自己的好友也贊同裡包恩的話。
“順其自然吧,綱吉君,”古裡警官少見地沒站在彭格列十代目這邊,“有時候莽撞點也不是壞事。說不定他們會有自己的解決辦法呢?”
沢田綱吉嘆氣。
“其實,知道藍波交到新朋友的那一刻,我已經傾向於讓他自己處理了,”十代目支支吾吾地說,“他難得對弘樹和一平之外的同齡人感興趣,我不可能因為虛無縹緲的理由提前放棄考慮他的感受。”
他講了很多自己關心則亂的心路歷程。古裡炎真靜靜聽著,對公寓門口探頭看進來的澤田弘樹點頭。男孩臉上的擔憂減輕許多,走進室內站在沙發旁。
“放心。工藤新一這邊的事,我會幫忙注意,”最終,紅發警官認真表示,“尤其是會涉及到彭格列的部分。”
“你也不用太上心,”十代目急忙補充,“該叮囑的事我會全部告訴藍波。炎真君的話,麻煩你在工藤君上門拜訪的時候盯著點就可以了。”
“我知道藍波其實,呃,也在家裡做了點小改造。你和弘樹幫他看看,一些太顯眼的暗格稍微掩蓋一下,拜託了!”
話雖如此,整個品川公寓九樓裡,902室的改造是最少的。
沢田綱吉沒有明說,但古裡炎真能捕捉到好友的言下之意。也就是,903和901兩間公寓的居民也請幫忙,在偵探上門時不要露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