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低氣壓模式。
“可以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房間裡嗎?另外,被你吵醒兩次真的很難受。”鬼燈的聲音也比平時低沉了許多,像是低音炮喇叭在上面炸響。
阿保心虛地縮了縮脖子,不由自主地夾起了尾巴,黑臉上滿是心虛,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裡盡是閃避。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嗓子眼裡滑出一串委屈的嗚咽。
鬼燈也沒了多少睡意,坐在床邊歪著腦袋盯著她的狗臉好一會:“你是不喜處新來的獄卒?以前並沒有見過你。”
阿保搖搖頭,一邊嗚嗚嗚汪汪汪地叫著,然而鬼燈聽不懂她的狗叫。
她手腳並用地比劃加一通亂叫,那頭的鬼燈仍是無動於衷,她十分沮喪地垂下腦袋,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和打擊,頓時精神萎靡,一蹶不振。
鬼燈盯著它,發現它的神態以及冒失的性格像極了某人……明明一個是鬼,一條是狗,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甚至還跨物種了,卻讓人忍不住聯想到一塊去。
“你是想要跟我傳達什麼訊息嗎?”鬼燈有些隨意地支起一條腿來,上半身傾斜,一手搭在膝蓋上,坐姿十分鬆弛不羈。
他幾乎從未在人前展露過這樣狂放自在的一面。
阿保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地盯著他露在外頭的白花花的腿,感受到頂上的視線,她有些慫包地往上看去,迎上鬼燈的目光,頓時頭皮發麻,老實低下頭去,再也不敢亂瞟了。
“無法開口的話……你會寫字嗎?”鬼燈又問。
阿保連忙點頭。
鬼燈想了想,便下了床,走到書桌旁取來了紙筆,而阿保全程都在忍著不去瞧他在自己跟前晃來晃去的小腿。
此刻的鬼燈僅僅穿著單薄的紅色裡衣,因為剛睡醒而有些衣衫不整,衣服鬆鬆垮垮地套在身上,兩襟敞開,袒露著大半個胸口,衣裳下的肌肉鼓鼓囊囊,十分明顯,對於此刻的阿保來說,這無異於是一場絕倫的視覺盛宴。
但,她一點也不敢看。
可,心裡被勾得癢得不得了。
他掃了一眼她的小短腿,隨後無視她的驚呼,將她抱上一旁的桌子,又開了燈,把紙和筆在她面前擺好:“想說什麼就寫出來吧。”
阿保重重點頭,咬著尾巴愉快地低頭叼起了筆,然而畢竟是人類設計的針對靈長類使用的工具,她銜著筆,嘗試了幾個角度都只能刮出幾道歪歪扭扭的印子,甚至還沒她流的口水來得整齊。
阿保一副被雷劈中的樣子,怨念地縮在了角落裡長蘑菇了。
“試試看這個吧。”鬼燈推來一小碟的墨水,嗓音溫和地提議道,十分之有耐心。
阿保搖著尾巴又回來了。
五分鐘後。
阿保的前爪已經黑得發亮,原本幹淨的桌子上滿是被墨汁浸透的廢紙和墨水印,阿保仍是沒有放棄地重複著,蘸墨,提爪,按爪,揮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