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身旁臻率的詢問,海沅才回過頭來,說道:“清遠好像是六點半。”
海沅剛好有個表妹今年從清遠畢業。
“六點半?這麼晚嗎?”利利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那我們或許來得及。”
“我怎麼記得清遠小學以前每次都是最早放學的。”歸真問道。
“清遠前兩年換校長了,新校長一進去就是大刀闊斧的改革,教師隊伍也是大換血,調了很多其他學校的老師過去。好像還往下午多加了一節課。”
這也是海沅從表妹那兒聽說的,新的教學氛圍悶得這小家夥喘不過氣,一個晚上可以發五條朋友圈罵新校長。
六點三十分整,車子在清遠小學的大門前穩穩停下。
根據海沅的回憶,今年是薛允兒從清遠小學畢業的第十三年,如果當初教她的老師一直沒有調職或離職,今年正好在帶二年級的學生。
雖然機率不大,大家一致決定去碰碰運氣。
此時正好趕上放學的時間,校門口出現了一批等待孩子的家長,隨後是高的矮的,穿著校服的小家夥們陸陸續續湧出校門。
為了不引起保安注意,她們分成兩組冒充家長混進了清遠小學。
繞過摸魚劃水的保安大叔,頂著小學生們好奇的目光,大家跟著校園地圖順利摸到了二年級所在的樓層。
教師辦公室並不難找,樓梯一上來左拐就能看見,三四張木桌子拼在一起佔據了六成空間,飲水機在一旁咕嚕作響。
裡面卻空無一人。
“你們是?”
一道淩厲的女聲傳來,一位捧著白色瓷杯,手上抱著牛皮封面本的女人出現在了她們身後。
女人估摸著五十來歲,黑色的頭發裡夾著不少白發,妥妥貼貼地被梳成低馬尾,無框眼鏡架在鼻樑中段,讓人很想幫她把眼鏡拎到眼球正前方。
女人的眼神在眼前五個鬼鬼祟祟的女孩之間來回打量,眼神逐漸變得鋒利。
錯不了,她就是這兒的老師。
臻率匆匆在女人懷裡的的教案上的名字掃了一眼,上前套起了近乎:“白老師您好?”
“你們來做什麼的?”
頂不住女人目光炯炯,臻率蔫蔫地向女人鞠了個躬:“嘿嘿…我們來找個老同學。”
“我姓柏。”
教案被放在桌上展開,半捲起來的封面露出全貌,“白靜雯”變成了“柏靜雯”。
智宇一下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順手抓起身邊人拍打了幾下,轉頭一看是張歸真,收起笑容,有些尷尬地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