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盡歡縮在角落,“備主東宮”四個字如藤曼般纏繞上她的心頭。
事在人為,她做了讓人誤會的行為,就要承擔他人的誤解。
相比之下,她更願意接受“禍水亂臣”,前世便是,多親切的交點。
邵塵此時正看著沈盡歡出神,一直都是面對面吵架,像這樣安靜的呆在一起的時間少之又少。
沈傾寧把他心裡的話全說了,今日宴上,沈盡歡一進門,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帶著考量。
那日回宮,自己讓她成了全雍州城的談資。
當時醋怒參半,一方面是看邵焱不慣,一方面是......是想看她的反應。
面對這麼多蜚語,沈盡歡依然充耳不聞,不禁讓他心生擔憂。
他想找個話題,但馬夫提醒他們已經到了慕家,只好先行下車。
慕家裡外只有五個丫鬟五個僕從,其餘人都被慕垣墉送去了江南。
府裡的人早有準備,二人進去後迅速上了鎖。
沈盡歡道:“殿下招招讓人眼前一亮。”
邵塵笑道:“過獎。”
管事婆帶二人在慕輕寒的院子裡尋到慕垣墉。意料之中,慕垣墉事先知道他們要來,並沒表現的很意外。
沈盡歡將銀鎖片遞給他:“我回來時,輕寒已經醒了。”
慕垣墉顫微著接過鎖片,含糊不清喚道:“囡囡......”
“是我沒及時告訴她,也沒能攔住她去殺敵。”沈盡歡坐在一邊道。
慕垣墉沉吟,“如若她趕回來,說不定連命都沒了。”
沈盡歡望向他。
慕垣墉微微搖頭,“王師指派上官氏,是慎王的意思。”
沈盡歡挑眉:“上官歆的任務沒完成,肯定還在雍州城。”
“不錯,太子給我看的那封家書確是偽造,犬子出事我就知道並不簡單,故而沒有冒然告訴輕寒。”
“所以現在父親他們準備怎麼做?”沈盡歡問答。
“太突然了,司徒家和慕家都遭了算計,一時也不敢有太大動作。”慕垣墉道。
沈盡歡站起來,“梁侯府和慎王府都找不到線索,就從伯遠侯查,上官歆既然還在京城,派人跟著定能查出貓膩。”
慕垣墉聽到她的計策,面露驚訝,連忙道:“話是這麼說,雍州城那麼大,誰知道她能藏在哪,萬一上官氏有意包庇......”
上官家和沈家是連襟,帝盟中人大多還是信任,上官歆是嫁出去的女兒,為夫家做事誰也不會聯想到整個上官家。慕垣墉自然也是這樣想。
“這件事本王和少令會想辦法,慕大人不必擔憂。”邵塵揹著手走到沈盡歡身後。
慕垣墉點點頭,看向邵塵:“老臣無用,這些天查到烏孫小賊和慎王背地裡做的勾當,結果被慎王府的人截下,怕是小人挑唆陛下收權之日將至。”
沈盡歡淺淺一笑:“不會叫那天來的,慕伯伯就當是休養,其他不用掛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