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之彤不明白,沈盡歡又解釋了一遍:“催香含有大量麝香,麝香對犬類有亂心神的之用,所以雷霆會突然癲狂。”
“麝香對女子的身體傷害極大,赫氏斷不敢讓赫穎碰那東西,梅兒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丫鬟,赫氏確認了才會交給梅兒,所以只有她們倆身上有味道,家犬當然是隻咬她們了。”
之彤和芷兒總算舒展了眉頭:“原來是這樣。”
想來梅兒也是個可憐的丫頭。
芷兒咬了咬下唇:“怪不得大姑娘病前一天叫了安福來,原來是她早就知道是赫氏母女搞的鬼,可憐了大姑娘要這樣受罪!”
沈盡歡眉角一挑:“此事還是祖母英明果斷,不然赫氏怕是要鬧出更大的么蛾子。”
“是三姑娘果斷,府裡的下人都清明著是三姑娘臨危不亂護著二姑娘最後嚴懲的赫氏。”芷兒正言道。
這件事沈盡歡是表現的著急了些,讓自己爹孃顯得優柔寡斷,李靖瑤那日看沈盡歡的眼神多了些東西,沈盡歡看的清楚,心裡也不是滋味。
之彤嘆了口氣,這赫氏來了趟沈府,真是雞飛狗跳,幾天時間又是見血死人又是栽贓陷害,想到這些,之彤心裡就堵的慌。
“之彤姐姐怎麼和吃了氣似的,這瘟神走了還不高興了?”安福瞧見之彤樣子問道。
沈盡歡也看向之彤,之彤道:“總感覺便宜了她們!赫氏居然就這麼被嚇死了。”
赫氏死的也是無厘頭,做事說話這麼有主見,居然是嚇死的。
沈盡歡也覺得可惜,赫氏一死,要套赫穎背後的主子就有些困難了。
芷兒敲了之彤的頭,嗔怪了一句:“如今能如此結局就是謝天謝地了,你還想怎麼樣?”芷兒只當是玩笑話,整理了餐盤就出去幹活了。
安福沒跟著出去,腦葫蘆一轉對之彤道:“之彤姐姐不解氣,正客院裡有個出氣兒的,之彤姐姐帶去西山欺負了去。”
之彤眼睛一亮,壓不住內心喜悅道:“反正客院就一個婆子咱們將她支開,狠狠整一下這個赫姑娘,替二姑娘出出氣!”
喜兒脫了奴籍,按理是可以立碑刻名的,但是喜兒家裡已無人在世,只得府裡替辦了喪事。
能立碑刻名,在這世道也已經是知足。
之彤說著安排沈盡歡托腮聽著,倒是也來了興致,噗嗤一聲笑出來,起身彈了了之彤眉心:“你們倆~”
西山是城西的一座山坡,山上屍體遍地,是出了名的亂葬崗,許是老人說的陰氣重,山上也沒生長什麼高大的樹木。
安福將帶來的人掏出布袋,一把推在喜兒墓碑前,縱身跳進一邊的草堆裡。
赫穎意識才有些清醒,就被人套了麻袋一路顛簸,這下子一個沖擊讓她立刻掙紮了袋子,可睜眼不見人,捂著被掄蒙的腦袋四下觀看,轉頭就看到了墓碑,這才發現自己身處一片荒墳上,嚇得大叫起來,隱約覺得有人拍自己的肩膀,緩緩回頭,竟對上一張慘白的臉,嚇得靠到碑上,頓時背上涼意四起。
“喜兒?你不是死了嗎?”
“喜兒”悠悠的開了口,夜色下的慘白臉色,張張合合的紅唇似嗜了血:“赫穎,你靠著我的碑了……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這般對我!”
赫穎說到底只是一個小姑娘,遇到這種鬼神之事還是膽小的,加上之前被三度驚嚇,此時多半不清醒,分不清面前的“喜兒”是真是假,一味地求饒:“喜兒,你放了我吧,你是要殺了我,你會永世不得超生的!”
“喜兒”揚起嘴角,忽地湊近沈傾寧,嚇得她頓時捂臉大哭起來:“殺了你,我甘願永世不得超生,我要讓你陪我一起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