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院中,賈赦就發現家裡頂樑柱賈代善舊傷複發,藥石罔醫,只剩一兩年壽命。
而粗大腿太子,根據記憶推斷地位也岌岌可危,與康帝的矛盾已不可調和,子壯父弱,天子容不下太子了。
太子處境的艱難,就連原身也感受到了,隨著太子被一次次申斥,府中下人對原身的態度也變的敷衍起來。
前幾年要給原身請封世子的賈代善也沒了動靜,京中更是傳遍了原主不學無術、紈絝草包的傳聞。
與之相反的則是二弟賈政聰敏好學、人品端方、孝順有嘉。
明明就是賈代善為了榮國公府的發展,想不招皇家的眼,將賈赦養成這樣。想著平庸兒子這一輩兒,在孫輩兒武轉文崛起,故意將原身養的天真紈絝,現在又嫌棄原身不能撐起公府。
真是既要又要。
為了與下一代皇帝打好關系,將嫡長子賈赦送進宮,成為太子伴讀。這樣還不算,為了加深與太子一黨的聯系,還求皇帝給原身賜婚,強求了張太傅的女兒。
如今太子處境艱難,又想與太子脫離,想的美。
天子雖對太子不滿,但卻容不得別人嫌棄太子。
犧牲賈赦大房一家,保全榮國府,想得美。
想到這些,賈赦看著自己指尖的那滴水,眼中劃過一抹狠辣,勢必不會讓自己落到棄子那種地步。
“大爺,大奶奶說瑚哥兒會說話了,請您過去。”小廝過來稟告。
賈赦想了想原身與妻子張氏相處的情景,溫情不足,尊重多於情分。抬步走向內院,到了正房,先是抱了抱賈瑚,逗了兩句,又交給了奶媽。
然後去了妻子張氏的屋子,只見她臉色鬱郁,神態疲憊,丫鬟正給妻子揉小腿。
“夫人這是怎麼了?”賈赦問
沒等張氏回答,張氏的陪嫁丫鬟秋荷就利索的將經過講了,仔細的描述了張氏被賈母刁難罰站規矩,以及賈母批評張氏不能勸導夫君上進的話語。
張氏麻木的坐著,默默的看著陪嫁丫鬟告狀。
“夫人,是我連累你了,你受苦了。”賈赦拱手。
聽到賈赦能說出這樣的話,又有這樣的舉動,張氏非常震驚,麻木的表情瞬間破碎,眼睛瞪的大大的,看了看天,天沒黑呀,這還是那個被賈母拿捏的死死的,天真愚孝懦弱的丈夫嗎?
秋荷覺得大爺終於明智了一回,奶奶總算是苦盡甘來。
張氏還沒從震驚回神,賈赦又立馬吩咐:“來福,將安和堂的老郎中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