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看著他血肉模糊的脊背,不住地啜泣著。
府中用擔架,將沈鐸抬了回來,接著就有郎中來檢視傷情,為他止血上藥,進行包紮。這一切,都是府裡安排的。
一切都收拾妥當後,下人們退出了房間,屋裡只剩下沈鐸和蘇韻。
蘇韻喂沈鐸喝了口水,沈鐸便重新趴回枕頭上,閉上了眼睛,面色蒼白。
蘇韻放好杯子,輕步走到床邊,提起裙擺,跪了下去。
沈鐸聞聲,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著蘇韻雙手攥在一起,道:“做什麼?”
蘇韻低著頭,“世子,我錯了,請世子責罰。”
沈鐸長舒一口氣,道:“起來說話。”
蘇韻跪著,沒有動。
“起來”,沈鐸重複著。
看著他力竭的樣子,蘇韻不想讓他再費力,只好猶猶豫豫地站了起來。
沈鐸看著她,眉頭蹙在一起,道:“為何?”
“我嫁到侯府,本是高攀,心中怕,我本想站穩腳跟,再考慮子嗣之事。”
沈鐸:“你想站穩腳跟,不是有個孩子更容易嗎?”
蘇韻:“我剛到侯府,不知該如何自處,此時有了孩子,更不是該如何。”
蘇韻撒了謊,那避子湯,本是她在進侯府前便喝了的。只是,如果她說了此事,那更無法解釋她這麼做的緣由,只能說自己是進府後才喝的。也幸好,今日那民婦只說了個大概的時間,由得蘇韻強加解釋。
“這次是我錯了,世子就算休了我,我也毫無怨言。”
沈鐸:“你在府中怕什麼?我待你不好嗎?”,沈鐸仍然記得前幾日,蘇韻在校場外,才對自己說過感激的話。
蘇韻:“世子待我很好,好到我無以為報,此次真的是我錯了。”
沈鐸嘆口氣,“那你便是如此報答我的?”
蘇韻無言以對。
沈鐸已倦得厲害,閉上了眼,道:“睡吧,有事明日再說。”
蘇韻熄了燈,小心翼翼地爬到床裡側,生怕不小心碰到沈鐸,弄疼了他。
她給自己蓋好被子,又將沈鐸把被子蓋到腰部以下,道:“世子夜裡有何吩咐,盡管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