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舟搖搖頭,道:“這個不知道,信在大夫人那。”。
蘇韻沉默了下來。
聽舟見狀,又恭敬地補充道:“世子身強體壯,那些傷沒有傷及筋骨,對世子來說,沒有大礙。這個時間,估摸著也好得差不多了”。
西南,高溫多雨,蘇韻擔心他的傷口會感染。
“我能給世子寫信嗎?”。
“當然啦,少夫人”,聽舟高興道:“您盡管寫,之後我拿去驛站寄出即可”。
蘇韻鋪好宣紙,備好筆墨,剛準備下筆,突然又道:“那能給世子寄東西嗎?”。
聽舟道:“可以的,我可以和信一起寄出去”。
蘇韻安下心來,把聽舟和彩兒都打發出去,自己在房中琢磨著如何下筆。她不想再提避子湯一事,只說了些噓寒問暖的話。但寫了幾次,都覺得似乎欠妥,來來回回寫了好幾次,桌子上寫費的紙也被揉成了好幾團。
她終於寫好後,將宣紙放於鎮紙下壓好,以便晾幹。
又去準備要給沈鐸寄的東西,她想起來,沈鐸愛喝的茶,忘了給他帶,又往包裹裡添了幾瓶藥。
這才將包裹和信,一起交給了聽舟。
蘇韻問沈鐸何時能收到這些東西,聽舟告知加急後約二十五日,侯爺用的是信鴿傳回來的訊息,只是信鴿他們不得擅用,速度就會慢一些。
聽舟將這些東西都寄出後,蘇韻心中才覺得稍微舒服一些。她決定去胭脂鋪中瞧一瞧。
改良了脂粉香味的幾款胭脂,賣的都比先前要好。
她今日去鋪子中,再與薛掌櫃商量下胭脂盒子的樣式。
先前,她從鋪子中拿回來的圖稿,很是滿意,線條清晰,圖樣新穎,表述得也很清楚。她在旁邊簡單修改了一些,加了些自己的想法,將那圖稿一併拿著,好交於掌櫃,讓他去與尋得的工匠師傅商討。
蘇韻帶著錐帽,放下白紗,下了車。
鋪中的夥計迎了出來,薛掌櫃還在後院待客。蘇韻便帶著彩兒和聽舟,徑自往後院去。
走到院中的時候,她先看到了坐在主位的薛掌櫃。薛掌櫃見了她,與右手位的客人說了幾句話,便笑呵呵地迎了出來。
“少夫人來得正好,畫圖稿的師傅來了”,蘇韻這才知道,畫圖稿的,和做盒子的不是同一個人。
她點頭,隨著薛掌櫃的引薦,來到那個師傅面前。
這個師傅是一個年輕的男子,看著也就二十歲左右的年紀,穿著淺灰色的細布衣衫。自他們踏進屋後,便站了起來。
薛掌櫃站在蘇韻身旁落後約半個身位的位置,恭敬地做著介紹。
那男子對著蘇韻行禮,也恭敬道:“原來是當家夫人,在下衛南錚,有禮了”。
他的聲音溫和輕柔,卻一下下重重地敲在蘇韻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