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一言和麥芽離開後,言杉月才冷冷一笑,“郄望,和你結為夫妻,是我言杉月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我以前覺得,你對李知微好,是一個男人對另外一個男人的承諾,你的身上,還是有閃光點的,我不能只看見你的缺點,從而忽視了你的優點。可現在,我才覺得,你就是一個廢物,真正的廢物。”
言杉月是真的沒有想過,郄望這個男人,會裝瘋。
“這些年,我的婚姻,有你,沒有你,並沒有什麼區別。”
“你也不用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誰也不會同情你。”
“郄望,你失去親人,失去朋友,失去事業,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我不會想要和你在一起屋簷下生活,我看見你這一張臉,我就會懷疑當年的我,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和你成為夫妻那麼些年,你如果要住下,沒有問題,你身為一言的父親要住到一言家,這於情於理,都是可以的,你如果確定什麼時候搬進來?我和明珠就搬走。”
郄望看著一直站在言杉月身邊的明珠,她沒有說話,她的臉上,甚至沒有多餘的表情。
這和那天在病房裡,逼迫他的明珠,是迥然不同的兩個人。
她的眼中,根本就沒有一丁點對父親的渴望。
“杉月,我錯了,我是真的錯了,你可以不可以給我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我一定會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
言杉月笑了,“破鏡重圓,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郄望,你別痴心妄想了。”
重新來過的機會?
她言杉月又不是傻,會在同一個男人的身上,栽第二次。
“明珠,我是你爸爸,我會疼你的,我會盡量彌補你的。”
明珠原是不想開口,可郄望都把話推到她的身上了。
她倘若不開口,似乎也不合適,便道,“郄先生,你不打擾我和我媽媽的生活,就是對我最大的彌補了。”
冷。
徹骨寒冷席捲郄望的全身。
他彷彿覺得自己好像置身於一片寒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