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皺眉:“你們在笑什麼?”
顧芝容道:“太子殿下請恕罪,我們並非是故意冒犯。好吧,現在羊皮筏子拿過來了,我就說說我的計劃吧。”
她看向太子:“太子殿下,目前的形勢嘛,方才你已經說了,我們被困在這懸濟寺裡頭,算是重重圍困吧?你的人分別採用了誘敵術、聲東擊西術、各個擊破術但是,敵方已經識破了你們的計策,不再上當了。特別是現在,敵強我弱,即便是我們派出武藝再高強的人,也不一定能夠突破重圍吧?而且,人員傷亡太重了,不划算!
顧芝容這說話的語氣是她平日常說的,綠水與淨空都沒覺得什麼,太子可就聽得有些不習慣,眉頭擰了一下:“不划算?”
他心想,現在這裡可是大敵當前,怎麼扯上做生意的划算不划算了呢?
顧芝容看出他的心思,笑了笑道:“太子殿下,其實凡事都與做生意一般,是要講究成本與預算的。軍隊也一樣啊,如果不珍惜成本,妄顧軍士們的生命的話,一定會損失慘重的,即便是勝了,也是慘勝,與戰敗了又有什麼區別呢?”
太子沒有說話,算是預設了她的說法。
顧芝容讓綠水淨空把羊皮筏子放在一旁,然後招呼大家坐下來。
“好了,現在我說重點。現在我們最緊迫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要把山賊圍寺的訊息給送出去,都過了一天了,京城裡的人居然不知道我們被困在山上的訊息,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那些人手段極高。一定在沿途設定了路障,外面的人進不來,我們也出不去,這形同於一個沒有迴圈的死局。當然,山下的那些山賊們沒有那麼好的耐性,而且他們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我們可以拖。但是他們不能。他們會速戰速決,不是今天晚上,就是明天。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攻上山來。所以,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我當然知道時間不多了,但是你又說硬闖不行。那要怎樣才能像你說的那樣,節省成本。然後又能把訊息給送出去?”少主質疑地看向一旁靜靜躺著的那隻羊皮筏子,“難不成要靠它把信送出去嗎?”
顧芝容“蹭”的一聲站了起來,指住那個羊皮筏子道:“太子殿下,這回你可真是說對了。我們就是要利用這個羊皮筏子,不損一兵一卒的情況下,把信送出去。”
太子看了顧芝容半晌。然後問道:“顧五小姐,你這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我耗損了那麼多兵力都沒有把訊息給送出去。你只用這麼一個破羊皮筏子就辦得成了?”
顧芝容制止他道:“太子殿下,你可別小瞧了這個羊皮筏子,它的用處大著呢。我記得以前我在府裡頭被禁足的時候,那可是連飯都沒得吃,幸好有了這個羊皮筏子,送來了好多好多好吃的東西,這才讓我們整個柳韻院的人沒有被活活餓死!”
太子的臉色忽地陰沉下來:“誰這麼大膽,連飯都不給你吃?”
顧芝容怔了一下。現在她在說著這個羊皮筏子的好處好不好?怎麼扯到“誰故意要整她”這個問題上了呢?這也扯得太遠了吧?
顧芝容趕忙調回話題:“那檔子事也算是陳年破穀子爛芝麻的事情了,咱們且不提它也罷。現在是說這個羊皮筏子的用處,你不用擔心,這個羊皮筏子不是用來載人的,與大小無關,只要讓綠水……”
她馬上想到綠水不會武功,馬上改口道:“讓木瑾去吧,讓木瑾坐上這個羊皮筏子,順暗流而下,一直抵達至遠寧侯府,到我的那個柳韻院停下來就行了。接下來送信的事情,就讓木瑾代辦好了。木瑾武功好,為人穩重,她辦事我放心。”
太子終於聽明白了,他有些不敢相信:“這個羊皮筏子順暗流而下,會一直飄到你們遠寧侯府?”
顧芝容著急道:“太子殿下,這個事情你就別再懷疑了,在懸濟寺的後面,也就是後山,有一條橋,你只要讓掩護,讓人在橋下面放在羊皮筏子,再讓木瑾順利登上羊皮筏子,這樣就萬事大吉了。這條暗河與各處的溝渠相通,水流一直流到遠寧侯府。遠寧侯府的取水全都來自於這條暗河。所以,現在你還是快快寫一封信,說明要交到哪裡去,再拿個信物為憑,讓我的丫環給你送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