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止笑了笑,同樣遞過去一個荷包。
那名侍女走後,沈容姬看著手中的證據,再想到之前袁太妃給出的證據,美眸之中露出了閃過一絲暗芒。
從那名侍女口中,沈容姬之前猜測陳修容被江修容毒死的事情已經得到了證實。
現如今,她所需要做的就是等。
等一個合適的時機把江修容的罪狀公諸於眾,等再蒐集更多的罪證,只靠一個謀殺陳修容的案子,還不足以讓江修容永遠翻不起身。
因為調查江修容的事情,沈容姬有好幾日都沒有去見袁太妃了。這一日,她剛要動身朝和歡殿走去,卻見到潤止腳步匆忙地走了過來。
“婕妤,袁太妃昨兒晚上便出宮了,據親眼所見的侍女說,僅僅是帶了三問一個侍女,一輛馬車的物什。”潤止看著沈容姬說道。
沈容姬一愣,皺了皺眉,半會後嘆了一口氣,“昨個晚上走的,走得也太急了些,前幾日還聽她說想去為孫太妃守陵,這就去了嗎?”
可惜該好好珍惜的人已然逝去,即便是守陵,日日夜夜陪伴著,死了人的也不會再回答一句話了。
遑論是彌補過錯?
在她看來,不如出宮去樂善好施,為孫太妃積攢一點福氣,興許還有下一世能做姐妹。
潤止又說道,“還有一事,司寢局的茶全在袁太妃去後,離職了,事情都交接給了陳仲弓打理。”
眉眼低垂,沈容姬略微有些疑惑地問道,“茶全?說來我倒是沒怎麼見過他,宴會不見其人,更別說是和黃門沒關系的晨昏定省。他為人算是低調,年紀也不算太大,怎地今年就離宮了?”
潤止笑了笑,對著沈容姬說道,“說來婢子曾經聽聞過一件事,這茶全年少時曾傾慕過袁太妃,還曾去太妃本家求過親。後來太妃入宮成為了高祖的女人,茶全也跟著入宮了,現這會子,袁太妃才走,他便也走了,可是苦了幾十年。”
五六十歲的年紀坐到了司寢局管理的位置上,前途是一片光明,為了跟隨太妃,竟是也捨得下這些。
“是苦是甜誰知道呢?”沈容姬喃喃地說道。
人生在世,要是遇到一個為了自己能夠付出全部的人,該是何等的幸運。好比茶全對待袁太妃,為了心愛的女人甘願放棄身為男人的尊嚴,放棄了家中親人,沈容姬沒資格說對還是錯,倒是羨慕這份純粹的愛情。
幾十年來如一日。
想到此處,沈容姬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劉義隆的面容來。
不知幾年之後,這個男人是貪戀皇權,還是果真帶她離開這囚牢一般的皇宮,但願能兌現承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