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淑妃笑道,“皇後的主意很有意思,不妨試試。”
什麼?
海鹽公主一臉驚愕,想不通袁齊媯怎麼會想到這個法子來驗明事情真相。
不是說皇後拋棄了沈容姬這顆棋子,看中了從高麗來的繆姬公主麼?
聽得這話,沈容姬倒覺著皇後言之有理,再劃上一道,從而對比一下,自然便是清楚事情的頭尾了。
反正破相的手也是海鹽公主本人的。
“皇後……”劉義隆臉色漸冷,離他最近的袁齊媯不由打了一個寒戰,明白是這個男人不喜她多嘴阻礙了他的訓話。
袁齊媯別開了臉,面對著這樣一張朝思暮想的臉,很容易聯想到從前的劉義隆,心裡居然泛起一陣酸楚來。
劉義隆停留在沈容姬身上的目光十分溫柔,轉向海鹽公主時,更多的是無奈,“皇後的法子確實好使,你若是拿不出證據說明是沈婕妤動的手,就按照皇後的意思辦吧。”說實話,他連這個所謂的公主是誰的女兒都記不住。
平日裡,他見得最多的也就是那幾個皇子,外加上兩三個見過幾次的公主。
“我……”情急之下,海鹽公主緊盯著長城公主,激動道,“是了,長城先前在女兒身邊待著,請父皇讓長城出來說話。”
被盯上的長城公主心裡咯噔一聲,坐立不安,暗罵一句白痴。
沒點腦子的東西。
看不出來父皇和母後二者都不待見她出來攪局麼?
沒發現仁安太妃一進來不急著去上座,反而是同沈婕妤先說話寒暄麼?
再者,前陣子有件事在貴族間傳得沸沸揚揚的,連正主王太妃在適才都不出來揪著沈婕妤不放。
你一個不大不小的公主出來湊什麼熱鬧,還搭上了她!
長城公主感覺頭有些發暈,看見跪在地上的海鹽公主就一頓來氣。
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去,“女兒長城見過父皇、母後。”
袁齊媯免了她的行禮,道,“如實說來。”
“是。”說話間,長城公主抬頭偷瞄了一眼沉下臉的劉義隆,頓時面色難看,“這……女兒站在四姐身旁時,沈婕妤只是路過,並未對四姐惡言相向。”
劉義隆一言不發,散發的氣場拒絕了所有人的靠近。釋放出的銳利的眼神直直地刺在了長城公主的身心,壓迫得人抑制了呼吸。
在寂靜無聲的合殿裡,誰也不敢突然發出什麼聲音。
海鹽公主頂著壓力輕咳了一聲,本想伸手拽一拽長城的裙角,提示一下,在上百雙眼睛的監視下嚇退了回去。
卻見沈容姬輕聲安撫道,“長城公主但說無妨,不必顧忌,嬪妾相信清者自清,在座的諸位心中已有分寸。”
此人竟是不怯場,長城公主不禁高看了她幾分,便也恢複了神色,“至於之後的事情,記得是四姐沖著沈婕妤潑了一杯熱茶,距離太遠,女兒沒有聽見她們的對話。”
袁太妃出聲斷定道,“這個丫頭的臉上隱約可見燙傷的紅暈,孰是孰非,已然明瞭。”
海鹽公主急了眼,急急忙忙道,“那是……那是因為她辱罵了女兒在先,我一時間氣不過,才抓了一杯茶倒了過去,那茶水一點都不燙啊!而且,對,是沈婕妤先劃傷了女兒,疼痛難忍之下方才自降身份動手的,請父皇母後明鑒!”
不料仁安太妃點頭說道,“袁太妃所言甚是。從二人言行上來看,不得不說是她不顧禮儀大呼小叫,失了身份,對宮中嬪妃也是毫無半點尊重可言,明顯不符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