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眼就看到沈容姬正盯著她，趕忙移開了視線，鳶落感覺自己臉都紅了，有點不敢面對沈容姬。
鳶落吞吞吐吐，道，“沒……沒啊！”
旁邊的潤止放下瓷瓶，笑道，“婕妤可以放心用著，這些藥膏成色不錯，婢子也沒有發現其他不好的存在。”
劉義隆賞了眾多東西給她，相信王太妃再霸道也是不敢做出明面上謀害嬪妃的事。
倒是鳶落說的周全二字，哪裡會是王太妃大量。
純粹是要個面子罷了。
“放著就好，沒準以後還用得上呢！”隨後，沈容姬抱來潤止修剪過的梅花花瓶，“修得不錯，端莊大氣，可惜花太多了，這綠葉子都沒幾片看著挺無趣的。”
誰知潤止溫聲道，“那就摘掉不必要的，花苞還沒成型，可以試著調整下綻放的方向，自然就是順了婕妤的心意了。”
一把折了枝梢。
沈容姬看了眼潤止，將枝梢遞給了後者，笑意中隱藏著幾分狡黠，“高處不勝寒。我還是喜歡百花爭豔，相互牽制。你看這朵花瓣過少，光禿禿的，可香味兒卻足夠濃鬱；至於那朵的花瓣多且好看，可惜美中不足，有一片……起了褶皺。”
“確實如此。”
歪頭看了半天，鳶落嘀咕道，“那把不好看的拔了不就好了麼？”
盡管聲音小，但還是傳入了沈容姬的耳朵裡。
無奈地笑了笑。
要真這麼好修剪，這一瓶花已是賞心悅目了。
由著潤止伺候小憩，沈容姬剛躺上收拾好的床榻，瞥見小桌子上頭的賬本，忍不住順手拿了過來翻了翻。
第一頁竟是夾著一張小紙條。
顏鈺：帶它速來梅花林一會。
沈容姬盯著紙條出神。
上回的紙條僅有顏鈺兩字，也早被她丟火盆裡給燒了。
吱呀一聲像是有人進來了，立馬揉成一團藏在手心裡，沈容姬鎮定地看著捧在手裡的賬本，時而翻一頁。
“嘖嘖……”架腿而起，翹一腳的顏鈺正坐在離床榻不遠的繡墩上，手肘撐於案上，饒有風趣地看著沈容姬裝模作樣。
“你……”沈容姬張了張嘴。
宣光殿今日來者不斷，這家夥是怎麼偷偷摸摸來了她的寢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