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之親眼看著一家人都被他爸媽忽悠瘸了。
人才啊。
難怪他家能夠在家裡偷奸耍滑。
但他看了一眼坐在旁邊沉默著,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的二伯孃。
這家裡還是有一個明白人的。
二伯孃是個勤勞能幹的女人,對小事兒也不計較,對他媽更是包容。
當年他媽嫁進來的時候年景並不好,很多人都沒東西吃,甚至還出現餓死人的情況。
她母親的孃家算是比較富裕的家庭,嫁到安家之後帶了不少嫁妝和吃的用的。
她自己在孃家偷懶慣了,嫁人也不愛幹活,經常會用一些吃的東西,讓二伯孃幫她幹活。
二伯孃自然願意,甚至是求之不得。
二伯孃的孃家就只有一個弟弟,當年就靠著給他媽幹活賺取的那一點報酬愣是把她那個弟弟接濟活了。
所以後來他媽沒有東西給二伯孃了,二伯孃也心甘情願的幫他媽做家務。
就像安景之所想,二伯孃林桂枝是這個家裡現在還唯一清醒的人。
她知道老四一家就是貪吃,為了吃的才編出這些話,聽起來確實沒什麼問題。
但實際上問題大了去了。
哪家對新媳婦兒不是客客氣氣?談不上什麼上趕著捧人家的說法。
更沒有什麼裝模作樣的說法,他們不吃肉,緊著客人吃,這是對客人的尊重,想來客人也能清楚。
林桂枝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她並沒有說破。
四弟妹對她有恩。
安景之清楚,前世,他們一家人上門找安燕華的那個前夫討公道,二伯還因此受了傷,但林桂枝心中都沒有任何埋怨。
真正讓她恨上他們的是安燕華和原主他們騙了安奶奶和安老爺子的棺材本。
最後家裡人死的死,坐牢的坐牢,只有原主拉扯著瘋了的母親。
林桂枝雖然恨他們,但仍然會時不時的接濟他們。
今天這件事算是過去了,但老爺子為了防止以後安國榮一家太過跳脫,自作主張,敲打道:
“今天這事兒到底有沒有砸還得等老五回來,以後這種事不準再自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