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罵人那是半個髒字不吐就能問候你全家。
一開始他們還顧著自己的麵皮,盡量引經據典的罵人,後面罵戰的波及範圍越來越廣,時間也越來越久,幾乎是搜腸刮肚,把能想到的罵人詞彙都寫了進去。
罵到最後只有最樸素平凡的問候了,恐怕等到罵無可罵時,說不準他們還會擼起袖子拳腳相向。
這場罵戰中大家都有各自的收獲,有人加入張廷友的隊伍不管是為了擁護山河還是為了名聲,大家都各得其所。
最基本的,對歷史的瞭解程度更進一步了,否則怎麼引經據典?
鄭哲民身邊自然也拉起了一群追隨者。
他們不見得有多敬重鄭哲民,只是想團結在一起,顯得人多勢眾,都是因為看不慣山河聚在一起罷了。
而鄭哲民又是第一個先出頭的人,自然而然的被推到前臺。
這對鄭哲民來說也是一段非常興奮的經歷。
大家是不是真的敬重他,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如今能夠沐浴在眾人的眼光下,能夠成為振臂一呼的領頭人,別管他是不是傀儡,至少明面上是這樣的。
自從罵了山河先生之後,他的稿費都變多了,剛開始就有很多報社出高價邀他的文章。
罵到現在,他已經積累了不少身家,至少可以從貧民區搬到中産區域。
不僅有了名,還有了利。
遙想當初安景之找自己罵他的時候,自己也只是為了賺那點稿費而已。
一塊大洋啊,他一篇文章哪裡值一塊大洋?
現在他一天賺的都不止十個大洋了。
他明白,只有自己罵的越狠,罵得越戳人心肺,他的名聲才能越大,自己的飯碗才能保住。
後續的稿費都不用安景之給了,嘗到甜頭後,他日夜不停的研究安景之過往的文章,力圖找到可以抨擊的支點。
抬頭活動了一下因為長時間伏案工作而變得有些緊張的肩頸,越是研究對方的文章,他越是佩服。
罵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該寫什麼,要是說之前還有理有據,現在完全就是胡攪蠻纏。
揉了揉有些痛的眉心,他在心想:若是讓別人知道山河先生出錢讓自己罵他,不知道張廷友那些人會怎麼想,不過就算他說出去了,估計也不會有人相信吧。
當然,他也不會說出去,起碼在他有了別的更賺錢的方法之前,這個秘密得守住,不然不僅影響對方,還會影響他的地位。
他是靠著罵山河而出名,若是知道一切都是山河的安排,那他豈不是名不正言不順?他可不願意幹這種自砸飯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