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某從不食言。”說著,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白姑娘先走吧,如果許某記得沒錯,你們晚上還要搭臺,趕緊回去好好休息吧。”
這是“逐客令”嗎?白玉蘭心裡冷笑一聲,隨即微鞠一躬,柔聲說道:“謝謝二少爺的心意,讓你破費了,玉蘭一定好好唱戲。”
說罷,她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就算是做個人情,她也得到了二少爺的應承,不是麼?反正以後待在蘇州城的日子多著呢,她就不信沒有機會再和他見面。
待她走遠之後,許玉恆方才收回敷衍的笑容。
真是變臉比變天還快啊,蘇卿恬不禁感慨二少爺“功力”高深,不過這樣常年戴著面具,會不會終有一天忘了自己真正長成什麼樣子?
蘇卿恬胡思亂想著,不想腳下一空,眼看著就要因重心不穩而摔下去,許玉恆卻及時摟住她的纖腰,將她牢牢按在懷裡。
“謝……謝二少爺。”她驚魂未定。
許玉恆既好笑又無奈地將她扶穩了:“你怎麼老是發呆?”
“有嗎?”
“剛才我和白玉蘭說話,你就走神了吧?知道我和她說什麼了嗎?”
蘇卿恬老實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我說吧。”他笑著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
蘇卿恬被他這莫名其妙的舉動嚇得又是一驚,整個人僵硬地站在原地,都忘了走下樓梯。
“啊?我……”
“下來吧。”許玉恆將她臉上的頭發別到耳後,眼中閃爍著不知名的光芒。
“哦。”她木訥地點了點頭,然後像是失了魂魄一樣任由對方牽著往下走。
到了樓下,許玉恆終於放開她的手。
還是好小,小到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她的拳頭整個握住,好像稍微用點力氣都能把她弄碎。
許玉恆盯著自己的左手一陣發呆,上面仍殘留著女子葇荑的溫度,他怔怔地笑了笑,內心不禁想要嘲笑自己。
蘇卿恬不是屬於他的。
出了酒樓,蘇卿恬愣住了。只見身材高大的許溢寒就站在不遠處瞪視著許玉恆,目光如鷙鳥般銳利。
聽見蘇卿恬的叫聲之後,他的眼光轉為柔和,就像一把鋒利的劍刃收回劍鞘,他現在的表情人畜無害。
“你一直站在這裡等我嗎?”
“嗯。”他點了點頭:“吃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