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許玉恆開口了。
“大家稍安勿躁,酒我會喝的,白姑娘和蘇卿恬是女子,我不想為難她們二人,不然開始的時候我也不會特意叫小二沖茶。”
蘇卿恬微微鬆了口氣。
“二少爺,就像他們說的,敬酒的事兒由我提出,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推脫,不然就顯得我沒有誠意了。你身邊那位姑娘,玉蘭不想勉強。”
她這麼說其實是以退為進,就因為蘇卿恬是二少爺身邊的人,不喝反而是駁了自家主子的面子,而她則是一石二鳥,既能留給二少爺一個好的印象,還能顯得自己大方豪爽。
“哪裡話,我說以茶代酒就以茶代酒。”許玉恆的態度有些強硬:“白姑娘不要如此掃興,許某先敬你一杯。”
說完,他執起桌上的酒杯一口悶掉。
白玉蘭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她握著茶杯的手微微發抖,想生氣,卻又不好在許玉恆面前丟臉。
“如果你還想敬,許某奉陪到底,不過不要為難我家的丫鬟,她不能喝酒,我想在座的各位也不好欺負一個不勝酒力的丫鬟吧?”
眾人面面相覷。
白玉蘭更是又羞又怒——她這回總算明白了,那丫鬟就是許玉恆要護著的人,她幹嘛自作多情地以為對方是想透過這次酒宴與她相識?分明就是他許二少爺拉攏關系的一種手段!
可是,她憑什麼比不上一個丫鬟?論姿色、才華、氣質,自己都無比出眾,就算他二少爺見慣了各種美人,她也有拿下他的資本啊!
白玉蘭一時想不通,不甘心地喝掉了手中的清茶,然後一聲不吭地坐了下來。
哪怕心裡再氣也好,她也不會在人前發作。唱了這麼多年戲,當了這麼多年的戲子,她知道什麼表情應該讓人看見,什麼臉色不能當眾示人,要想給對方留下一個好的印象,唯有忍耐。
畢竟一切都還沒蓋棺定論呢,人的看法也會不停變化——之前不也是有個紈絝子弟看不上她麼,最後還不是舔著臉對她死纏爛打?說來說去,男人就是征服欲強,越是違背自己的,就越是想要扳正她的下巴。
她現在雖然與二少爺暗地裡有些較量,但也無妨,她遲早能讓這個男人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蘇卿恬感激地看了一眼許玉恆。
“二少爺,謝謝。”
許玉恆給自己又滿上一杯燒酒:“謝什麼?你不是知道我酒量很好嗎?喝多少都沒有問題,我只是不喜酒桌上虛與委蛇的氣氛。”
“剛才她那樣——”他對上她懵懂的視線:“是想拉你下水,你看不出來麼?”
蘇卿恬老實回道:“隱約感覺得到白姑娘對我有些敵意,但我不願多想。”
他喝了酒的氣息有些灼熱,蘇卿恬敏感地縮了縮脖子,表面上雖在認真思考,其實早已神遊天外。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
“呵!”許玉恆忍俊不禁:“你這是什麼話?”
他到現在仍是覺得蘇卿恬有趣極了,只是可惜沒能把她娶回許府,雖說當初確實懷有其他意圖,不過他終究還是欣賞蘇卿恬的,否則也不會煞費苦心設了個局讓她主動掉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