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門,桂香肩上的力道一卸,她整個人身體的經脈運轉都順暢多了。
“主人,屬下被發現了,請主人責罰。”
燕澤眼皮都沒抬,只專心整理自己的袖口。
……
燕澤領著桂香出去後,孟之獨自坐在窗邊吹著晚風。
她方才說的知道桂香的使命是什麼並不是隨口說的。方才有一個瞬間,孟之能感受到自己的腦袋突然開竅了。
就在剛才,一個想法像是從外界硬生生灌進她腦子一樣,孟之起初還有些不適應,待想通之後,她異常篤定。
桂香的使命好像是要喚醒什麼東西,譬如人性中的惡。
而且聽桂香說,她們的組織中還有很多人。這些人或許正分佈在錦國乃至這個世間每一個角落,並且都像桂香一般幾近走火入魔,緊緊動動嘴皮子便能掀起一陣不小的風浪。
一想到這裡,孟之不自覺地回想起不久前到城外施粥時桂香因為區別對待險些跟難民吵起來的事情。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桂香就開始了她的“喚醒大計”了嗎?
孟之想起方才桂香那突然變紅的瞳孔,心頭一緊,他們究竟是什麼人?是受何人指使的?
沒過一個時辰,桂香被孟之關起來的訊息已經傳入了將軍府眾人的耳朵中。
張穀雨聽到訊息第一時間過來看孟之,可是他剛走到西小院,便看到柳氏身旁那個芙蓉把孟之給帶走了。
張穀雨剛要跟過去,迎面便撞上了一個人。
他被頂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可是對方的底盤很穩明明一點都沒有動張穀雨卻還是聽到了對方的一聲悶吭。
燕澤不耐煩地揉了揉自己的鎖骨,抬眼盯著張穀雨。
“燕……燕公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話剛說出口張穀雨恨不得立馬咬斷自己的舌頭。
燕澤平時跟孟之睡在一起將軍府上下誰人不知?他問這話跟自取其辱有什麼區別?
果然,燕澤渾不在意地笑了一聲徑直從張穀雨身旁走過。
張穀雨之前聽孟之說過燕澤不知禮數,心中有些不悅。但是他知道自己目前惹不起燕澤,於是只是深深看了燕澤一眼,抬腳繼續走。
突然間,張穀雨右腿上一疼,他竟控制不住單腿跪在地上。西小院園中的地面都鋪滿了小石子,張穀雨這一摔他的膝蓋被地上的石頭硌得烏青發紫。
他趁沒有人注意連忙撐著地站了起來,轉過身看過去,早已沒了燕澤的身影。
張穀雨低下頭撿起了腳邊那塊扁一點還帶著血的小石片。
他暗中攥緊了拳頭。
柳氏一聽說桂香被孟之關進了祠堂,便將孟之給叫了去。
她本以為是桂香哪裡做錯了事惹得孟之不快才被罰的。可問過孟之後她才知道桂香這個辦事得力可靠的小姑娘心思竟然這樣的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