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澤一下就惱了,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女人搶了先。
“好啊你, 在我屋裡欺負小姑娘!你還是人嗎?惡心不惡心啊!”女人追出來掄起拳頭就開始打燕澤。
別看這女人長的胖,其實身上全是肌肉, 勁兒大得很。她揮拳又揮得毫無章法,讓燕澤這個在豐國軍營裡長大的人都有些招架不住。
“你誤會了!”燕澤出聲解釋,“不是……”
“誤會什麼了?看老孃今天不打死你!”燕澤一反抗,女人手上揮得就越發起勁。
燕澤不理解這個彪悍的女人分明不認識孟之卻還是要為她出頭。他更不理解這個女人腦子究竟是怎麼想的,竟然把自己給當成個採花賊、登徒子……
“且慢。”身後傳來孟之有氣無力的聲音。
女人看到孟之醒了連忙護在她跟前。孟之顧不上莫名其妙,想起自己染了疫病連忙捂著嘴後退。
女人以為孟之看到燕澤害怕地哭了,連忙進屋安慰孟之:“姑娘別害怕,我已經替你教訓過那個小兔崽子了。你有什麼不舒服的盡管跟我說哈。”
孟之搖了搖頭,她摸摸自己的胸口,又掏掏自己的袖口,最後才意識到什麼快步走到床邊拿起了還濕答答的兩塊布料。
她發現自己費勁巴拉寫的血書被洗幹淨了。她緊緊攥著兩塊方布,捂著嘴對女人說。
“別過來,千萬別過來!”
女人見孟之情緒如此激動,當孟之受了刺激要去尋短見,她急忙擋在箭簍前,安撫孟之:“姑娘,你可不要想不開啊!有事好好說啊!什麼事情是一頓拳頭解決不了的呢?還是說你想讓那個登徒子償命?這裡沒旁人,我手腳也利索,保準讓人發現不了。”
女人說話語速太快,孟之都插不上話。聽女人越說越離譜,她哭笑不得。
“姐姐,不是的。”孟之說,“我生病了,我不想傳染給您……您還是離我遠一些吧。”
“生病?生了什麼病?”女人關切地問。
“疙瘩瘟。”
燕澤捂著肚子剛靠在門邊便聽到孟之這句話。
“怎麼會?”女人知道疙瘩瘟是什麼病,有些意外,好在她會醫術,“你過來坐下,我給你把把脈。”
“姐姐可是大夫?”孟之沒有動。
“我一個女人哪能算得上是個大夫?不過我爹是,我小時候幫他提過幾年藥箱而已。”女人“嗐”了一聲,“還有啊,不要叫我姐姐,聽著怪害羞的。我年紀大了,你叫我張嬸就好了。”
孟之點了點頭:“張姐姐。”
張代玉哈哈笑了幾聲,餘光掃到門口的燕澤,立馬變了臉,直接將燕澤給綁進了屋。
張代玉把脈時神色凝重,孟之跟燕澤心裡都吊著一口氣。
“姑娘,不用遮掩口鼻了,你只是普通的熱症而已。”張代玉把孟之的袖子整理好說道。
孟之心裡依然不上不下的,她甚至在心裡懷疑起張代玉的醫術來了:“熱症?只是熱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