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脫了雙手的燕澤卸了力,險些撐不住倒在孟之的床上。
在孟之回過神來之前,燕澤已經重新回坐到了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回想起剛才的場面,真是活見鬼了。很顯然燕澤是來殺自己的。至於為什麼突然要殺自己,孟之沒有心思去細想。她所有的心思都花在燕澤的左手突然失控轉去攻擊右手的反常行為上。
客觀地講,這些怪異的行為應當不是燕澤演的,而是他的左手在違抗主人燕澤的命令保護孟之。當左手感知到孟之的手生命受到威脅時,他就會“失控”地攻擊造成威脅的東西,包括自己的“親兄弟”。
孟之越想越瘮人,不過她從中想通了最重要的一點——燕澤恨自己,但是殺不了自己,她目前還是安全的。
孟之長舒一口氣正要重新躺下睡覺時目光又掃到了方才被燕澤丟下的匕首。
她將匕首拿起,在手中端詳了片刻,然後將匕首塞進床墊與床榻的夾層中。她看著燕澤重新趴回了桌子上,思考了片刻還是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下床出去了。
燕澤太危險了,至少今日她沒有勇氣再跟他待在一間屋子裡。
桂香已經睡著了,孟之沒有叫醒她,而是獨自在走廊上散步。
她只穿了一件寢衣,再加上夜晚的風本來就很涼,她鼻頭一酸打了個噴嚏。
誰知她一出聲,身後的屋子裡重新燃起了蠟燭,看著自己的影子突然投在地上,孟之被嚇了一跳,一扭頭目光正好跟開門查探情況的葉衛昌對了個正著。
“念兒?”葉衛昌難以置信地又眨了眨眼,“你怎麼在這兒?你來找我是……”
說實話,孟之不知道這是葉衛昌的房間。
“我……”孟之看著葉衛昌眼底重新燃起的絲絲期待,又想到桂香晚上說的話,“我想起來了,今天我來你這裡睡。”
葉衛昌滿臉都寫著“驚喜”二字:“真的嗎?”
他不等孟之的回答就直接上前摟住了孟之將她護進屋中。
看著葉衛昌如此激動的模樣,孟之停下了腳步,掰開了葉衛昌的手,她阻止了一下語言開口說道:“衛昌,我今日真的很困了,想直接睡覺了。至於其他的……我……要不改天?”
葉衛昌整理被子的動作一頓:“什麼改天?”
那種事情孟之怎麼能說出口:“沒什麼,休息吧。”
孟之打了個寒顫鑽進了被窩裡。
還好被窩是暖的。
葉衛昌看著孟之緊貼著牆睡,給自己留出了很大的空間,他猶豫片刻還是松開了正要掀被子的手。
身旁半天都沒有躺下,孟之睜開眼去瞧,卻發現葉衛昌已經穿好衣服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了。
“你不睡覺嗎?”孟之用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葉衛昌看向孟之:“我今晚就在這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