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那……那該怎麼辦?”陶樂樂緊張道,“那裡面還有她的孩子……”
“是我沒有和她說清楚,我本來以為這對她來說,不過是多了一個選擇。”陶樂樂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事,都要哭了。
“你做的沒錯。”韓鈺輕輕拍了拍陶樂樂的背。
“你確實給了她一個選擇,她已經選擇離開了。”
陶樂樂卻仍是咬緊了嘴唇:“我總覺得事情不該是這樣……”
韓鈺嘆了口氣:“我相信令聞姐會想清楚,不過在她恢複的這段期間,我們還是得瞞住她。”
陶樂樂聞言,咬了咬唇,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低聲應道:“好……我知道了。”
病房內,顧令聞靜靜地坐在床上,手中又拿回了那本《青少年記憶訓練法》。她的目光落在書頁上,卻久久沒有翻動,眼神空蕩,彷彿透過那些文字看向了更遙遠的地方。
……
承乾宮內,帷幔低垂,燭影搖曳,空氣中似有一絲冷意未散。
令貴妃已經醒來,卻蜷縮在床角,雙手緊抱膝蓋,整個人像是陷入某種無形的囹圄。
她的眼神遊離,迷茫中透著幾分驚懼,彷彿剛從噩夢中掙脫。
忽然,門被推開,輕微的吱呀聲彷彿刺破了這片死寂。
“呼哧呼哧——”一陣急促的喘息聲傳來,一個雪白的小影子躥上床榻,動作靈活得像是一道閃電。
“啊!”
尖銳的叫聲幾乎撕裂了空氣。令貴妃猛地縮起身子,眼中滿是驚恐,“青槿!這畜生竟敢跳到榻上!快,把它趕下去!”
她的聲音顫抖,帶著一絲失控的歇斯底裡。
蕭臨川聞聲而入,幾步上前,伸手握住她冰涼的手腕,輕聲喚道:“矜矜,這是雪球球啊,名字還是你親自起的。你不記得了嗎?”
令貴妃的手微微一顫,似被火灼般想要抽回,卻又不敢。
蕭臨川的觸碰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抗拒和不適,但身為臣子的本份讓她硬生生把這種感覺壓了下去。
“雪球球……”
她喃喃重複著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抹恍惚的光。
腦海深處似有畫面浮現——在乾清宮的陽光下,她懷裡抱著這只雪白的小狗,笑得眉眼彎彎。
那是她的聲音,她的動作,可是……她卻無法將那份記憶與此刻的自己重疊起來。
她搖了搖頭,聲音如蚊吶,“臣妾……臣妾不知道……臣妾很害怕……”
蕭臨川看著她,心中一陣鈍痛。
他抬起手,想將她攬入懷中,可就在那一瞬間,他看見她眉頭微蹙,眼底閃過一抹本能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