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寧!”太後臉色一沉,語氣中已帶了幾分怒意。
可慶寧卻毫不退縮,抬頭直視太後,冷聲道:“姑母,此事已是板上釘釘,還有什麼好與她虛與委蛇的?她腹中不過是個孽種,縱使表哥來了,也只會贊我們幫他撕破了這個賤婦的面具!”
“放肆!”太後猛地一拍扶手,聲音如雷,“慶寧,你若再出言不遜,立刻給我滾出宮去!不必在此伺候!”
慶寧被這聲怒斥震住,臉色一陣青白交替,指尖緊攥著衣袖,雖滿心不甘,卻也不敢再多言。她咬緊牙關,冷哼一聲,扭頭避開太後的目光,卻仍舊滿臉不屑。
顧矜始終神色如常,她放下茶盞,目光淡淡掃過慶寧,唇角微揚,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冷意:“太後娘娘莫要動怒,公主不過是小輩,說話沒個分寸罷了,臣妾不放在心上。”
她語氣輕描淡寫,卻字字如針,偏偏又不著痕跡地將慶寧的失禮放大。
慶寧聞言,猛地抬頭,眼中怒意翻湧,幾乎要壓抑不住情緒。可她剛張口,便對上太後冷厲的目光,硬生生將滿腔怒火嚥了下去,嘴角噙起一抹看好戲的笑容。
賢妃輕咳了兩聲,緩緩招了招手,示意身旁的貼身宮女柳絮上前。
她轉頭看向顧矜,語氣雖和緩,卻藏著一絲隱隱的試探:“妹妹,今日已晚,本不想打擾你,只是此間有一事,還需問過你才可判斷清楚。”
柳絮端著一個木盤緩步走到顧矜面前,將盤中的物品呈現給她。
“妹妹可認得此物?”賢妃柔聲問道。
顧矜低頭一看,那木盤中放著一個香囊,形制精巧,繡工極細。她心中冷笑,不用多想也知道對方的意圖。
她隨手拿起香囊,翻了翻,又不慌不忙地放回託盤中,抬眸淡淡一笑:“恕嬪妾眼拙,嬪妾不知。”
“賤婦!”慶寧厲聲喝道,“還不肯認,這明明——”
顧矜不著痕跡地拿起帕子擦了擦唇角,動作優雅從容,彷彿慶寧的咄咄逼人只是耳邊風。她轉頭看向賢妃,語氣依舊溫婉:“回娘娘,臣妾的一應物品,都是由含煙看著的。嬪妾如今孕中糊塗,怕是要含煙來此處,才能識得清楚。”
賢妃聞言,神色間閃過一絲猶豫,顧矜要保全含煙的意思再明確不過,如今事情未明,確實不該將含煙以罪奴論處。她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太後。
太後目光幽深,沉吟片刻,終究點了點頭。
不多時,幾個慎刑司的小太監押著含煙上殿。
含煙瘦弱的身影被拖拽進來,腳步踉蹌,最終摔倒在地。她雙掌撐地,露出五個鮮紅的血指印,顯然已經受過嚴刑拷打。盡管頭發淩亂,臉色蒼白,但她的眼神中卻沒有一絲屈服之色。
青槿見狀,心中一陣不忍,脫口而出:“含煙是令嬪家裡帶來的,也是良籍,怎可不由分說,便用如此重刑?”
顧矜面色不改,微微側頭,語氣淡淡:“主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還不快把含煙帶過來。”
<101nove.t“含煙”.pain = 0; print(”含煙的疼痛值已被清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