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什麼實務經驗豐富,是說他幹了這麼多年還是亭長?
至於地方名望?招貓逗狗、撩閑闖禍的名聲也算名聲?
至於能說會道,應變機警?總不能是說他有豐富的收拾爛攤子的經驗吧。
促狹啊真促狹,他抬起袖子抹了抹嘴巴,拿手指點了點這個兄弟,瀟灑道:
“用不上,剛才街上的群架我也有趕上參與,那幾個使團臉上就是我先招呼的,想來朝廷總該給使團幾分面子,估計一會兒衙吏就該來抓我了。”
明明說著要被抓的事,劉季臉上卻不見任何驚惶,反而越發得意:
“我怕人太多回頭找不著我,打人的時候裝成囂張樣兒,還特地把姓甚名誰,暫住何處,友人有誰都報了一遍。”
“嘿嘿,等我被罰上兩天勞役,這位公主必定出手撈人,到時候哪怕是出於安撫人心,她也一定會給我們一個好出路。沒準等我出來,我就不止是亭長了。”
他撈起酒壇子灌了一大口,哎呀,罰勞役辛苦,到時候就沾不到酒了,他可得趁現在好好喝一口。
陸賈臉都黑了:不是,虧得兄弟給你掏心掏肺,合著你早就尋好了路子,擱這兒玩苦肉計呢?!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
劉季反客為主沖上去興奮開門:來了來了,我的升職加薪。
來人問道:“誰是……”
“我是我是我是,抓我就好,莫傷我友人。”
“不愧是重情重義之士,此乃賞金,萬望收好。我還有幾家要送,恕不久留。”
“砰——”
大門合上,劉季看著手中的金銀傻眼了,怎麼個事兒?不是來抓他的嗎?
給他金銀幹嘛,抓他啊,匈奴使團難道就這麼沒有排面嗎?
總不能是認錯人了吧,可那人身後也帶著下午見過的人,剛剛還驗了他的戶籍身份。
劉季徹底沉默了,匈奴,一點分量都沒有,呸。
楚昭喝了口奶茶,施施然對著前來查案的蒙毅道:
“蒙上卿聽到了,事情就是這樣,有匈奴盜賊偷走了我放在這的錢袋,眾義士替我追盜,盜賊情急之下摔了幾跤,把衣服都摔裂了。周遭所有人都能替我佐證。”
“我記得按秦律,偷盜桑葉價值不滿一錢,要罰勞役三十天,偷盜價值超過六百六十錢,就得行劓刑,割掉鼻子,怎麼說,能對他們行刑了嗎?”
蒙毅沉默了,就,很絕,誰家摔跤,能摔出十幾個方向來的拳腳傷痕啊?
這裡的地長手長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