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敵視?有些,但還不至於,更多是勢均力敵、互相看不上罷了。
重組之事只怕任重道遠,他得盡快找另兩支的人商量出個所以然來。
心下掛著沉甸甸的事,他也無心多留,拱手告辭離開。
楚昭抿了口茶水,就這麼一語不發地看著他離開。
墨家重組啊,嘖嘖,那眼下的三個墨家鉅子,顯然只能留下一個做當家話事人。
這個人選得是誰才能讓所有墨家弟子心服口服,不至於自覺這一支高人一等而再生沖突呢?
答案似乎挺明顯挺容易被他們想到呢。
她不由喝了一大口茶水,嗯,看來以後要兼職當五六歲的墨家鉅子了呢,好像也不是不行?
喝完手中最後一口茶水,她嘆了口氣,加了各種香料調料的茶水她喝不慣,清茶她也覺得苦,還是回去讓後廚熬奶茶吧。
“走了,”她起身邁步離開,“把角落裡鬼鬼祟祟、畏畏縮縮的慄陽也拎走。”
張良:???我都躲這麼好了,你怎麼瞅著我的?
楚昭:不是你小子起的頭,誰大白天沒事兒討論喪葬問題。
她還記得進來時聽到的第一議就是關於葬用厚薄的呢。
一身白衣,鬢簪百花的侍女張良上前盈盈一拜:“殿下安好,此前殿下吩咐的份例已經盡數送到了諸位夫子手上。”
“不想殿下仁愛,親自到此關懷,慄陽見殿下忙碌,不敢上前叨擾,殿下可是還有吩咐?”
這理由找的真快,什麼份例要你親自送,還一送送一天啊。
“無事,只是瞧瞧你今日都學了些什麼?”
“這……慄陽愚笨……”
“無妨,你既然早就到此,想來夫子們的論辯你從頭到尾聽了不少,回去整理抄寫下來,我要看。”
文秘總得幹點文秘的活兒,去給我寫會議記錄吧,聽完一場論辯會議要一兩個時辰,看完一份觀點摘要記錄文稿往往不超過十五分鐘。
堂堂謀聖,總結摘要觀點的能力不可能不行。
張良:“……唯”
“我想勸父皇遏制民間厚葬之風,你回頭再幫我寫份諫言,記著強調一下活的黔首才是大秦勞力根基所在。”
張良:“……諾”
“還有……”
“殿下,慄陽一天只有十二個時辰。”張良滿臉悲憤,他是想潛伏在她身邊多觀察點東西,不是真想給她大秦鞠躬盡瘁。
真按她這個任務量再佈置下去,他哪來的時間搞間諜觀察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