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破獲這件案子的警察早就升職調走,當年宣判這件案子的法官,早就不在這裡了。
副市長賈政汪的車慢慢的停下來,他看到了政法委書記王盛舉的車在後面趕了上來,他走下車,向著王盛舉一擺手,王盛舉的車停了下來。
王盛舉知道,副市長賈政汪肯定有事情和自己商量,他開啟車門,賈政汪坐了進去。
賈政汪看著王盛舉道:“王書記,剛才的事,關市長很生氣。”
王盛舉冷笑道:“不光關市長生氣,李副省長氣的直接回了南州,嘿嘿,這次咱們倒黴了。”
賈政汪看了一眼王盛舉道:“王書記,你準備怎樣處理李玉冰和張春花?”
王盛舉嘿嘿獰笑道:“對這種刁民,先拘留,弄到拘留所,我要讓他嘗一嘗亂上訪的滋味。”
賈政汪陰森森的道:“你就是把他們打個半死,他們好了以後,還要上訪,還要擾亂公共秩序,擾亂領導工作,嘿嘿,不如把他們送到精神病醫院,天天給他們電療打針吃藥,鎖在醫院裡,不讓他們出來,等過了幾年,他們的腦子就會短路,就會忘記過去很多事情的。”
副市長賈政汪的話讓王盛舉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小白臉的心,比自己還要惡毒,怪不得古代戲曲裡的奸人都是小白臉。雖然副市長賈政汪的方法惡毒,但這個方法,卻讓王盛舉的眼睛一亮。
真是個好辦法呀,用藥物摧殘人的大腦,那人就不會上訪了。
王盛舉拿起了電話,撥通了鄭偉的電話。
鄭偉正押著李玉冰和張春花夫婦奔向拘留所,他的電話響了。鄭偉拿起電話一看,是政法委書記王盛舉的電話,他連忙接了過來。
“王書記,您好。”鄭偉畢恭畢敬的道。
王盛舉沉聲道:“鄭偉,你聽好了,把那兩個人按照精神病患者的標準,送到湖西市精神病醫院,好好的治療,不要讓他們出來了,明白嗎?”
鄭偉一聽,心裡一驚,王盛舉要滅口?李玉冰、張春花的兒子李虎這個強奸殺人的案子,由於兩人不停地上訪,自己曾經聽說過,但是,十年了,十年之前的案子要想翻案,比登天還難。
況且,公檢法司鐵定的案子,公檢法司能翻案嗎?所有被槍斃的案子,都內部定為鐵案,絕對不允許翻案的?如果翻案,當年審案子的領導和法院的領導,十年之內,都升遷了,每個人的位置都很高,嘿嘿,哪個廟宇沒有屈死的鬼呀?誰被冤屈,誰倒黴。被槍斃,只能怨自己的命不好。
八六年的那場大抓捕,大嚴打,可是槍斃了很多人呀。當時為了湊人數,很多不夠槍斃的罪犯,都槍斃了。冤枉的肯定不少,嘿嘿,老百姓的命值錢嗎?一點都不值錢,就像地皮上的草一樣。
鄭偉看著司機道:“到市精神病醫院。”
攔路喊冤的事件,暫時告一段落,湖西市煤化工産品訂單突破七百億的表彰大會,在下午舉行。
地點就在市政府大禮堂。
市政府大禮堂被佈置的喜氣洋洋,熱烈慶祝湖西市煤化工産品訂單突破七百億表彰大會的大標語,貼在了主席臺的後面。
主席臺前面,繁花似錦、萬紫千紅,正中間是火紅的杜鵑和鮮豔的一品紅,兩邊是青翠欲滴的鳳尾竹,整那個會場極其的喜慶。主席臺上,擺著寫滿領導名字的小牌子。
市政府辦公室主任宋藝林忙的不可開交。
歐陽志遠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他的腦海裡出現了兩位攔車喊冤老人那渾濁的淚水和滄桑的面孔,還有那絕望憤恨的眼神。
歐陽志遠喝了一口水,秘書葉青林走裡進來,輕聲道:“歐陽市長,我打聽出來了,兩位攔路喊冤的老人,是一對老夫婦,都在市鐵合金廠工作,男的叫李玉冰,女的叫張春花。這兩人是老上訪戶,已經上訪了十年了。十年前,是一九八六年,正是八十年代最厲害的那次嚴打時期,他的兒子李虎犯了強奸殺人罪,被執行了槍決。但自從兒子被槍斃後,這對夫婦就開始上訪,堅決否認兒子是強奸殺人犯,但他們上訪了十年,沒有人重視,更好沒有人給他兒子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