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邁開步子跨進西院的院門。
段懷容側身讓路,待人行過後也自顧進入院門。
“公子不必跟隨。”秦獨的隨行侍衛機警轉身,未讓兩人離得太近。
秦獨聞聲回頭,眼神掃過時有瞬間的戒備與凜冽,沉問道:“段公子有事?”
段懷容頷首權做歉意:“在下回房間取藥,即刻便會離開,不打擾侯爺休息的。”
回房間三個字被秦獨會意,他暗自環顧四周。西跨院裡燈盞零星,不甚清晰的景物頗為蕭條,不像有人居住的地方。
“你住這院裡?”他疑惑,而後睨向家丁:“不是說西院空著麼?”
只是簡單的詢問,並沒什麼慍色。但不怒自威的面容,已經讓李叔膽顫。
“那個…原本…原本是空著的,公子暫住…”
聽著語無倫次的解釋,段懷容心生暗笑。
因為他已經在這僻靜的西跨院度過了五載寒冬。方才家丁匆匆來知會他暫去西廂房住一晚,這才離開西院。
西跨離正院很遠,連府裡下人到這邊來一趟,都要抱怨路遠腿痠。而且院裡設施簡陋,也並不宜居。
不過,最大的好處就是隱蔽無人打擾。
定然是秦獨要求安排清淨又安全的住處,這才臨時把僅有一人居住的西跨院騰出來,給貴客闢出單獨的居住區域。
寒風卷過,刺透單薄的衣衫如刀般割著肌膚,冰涼轉為火辣辣的痛。段懷容卻如無感一般,依然平和地直視著秦獨。
他沒有任何想要解釋的意思,似乎現下討論事情與自己無關,只以直白熱切的眼神,望著這個氣宇軒昂的侯爺。
秦獨遊刃朝野,察人觀色的本事爐火純青,現在自然敏銳察覺。況且段府裡所有人見他都垂眸,這樣直勾勾的目光實在是不容忽視。
別有心思...
他一眼看破,隨即勾了勾唇角,笑這樣的勾引手段是雕蟲小技。但他並不在乎,任眼前人逢場作戲:“進來吧,去取你的藥。”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李叔在前引路,帶刀侍衛在後方跟隨。
就這麼踏著月色靜默走了很久。
“什麼事?”秦獨眉目含笑時,神色十分瀟灑快意。
段懷容見人笑起來,自覺向前兩步與人並肩,聲音低低的:“有些話,想與侯爺單獨說說。”
秦獨故作好奇地轉頭看,也隨之壓低聲音:“是關於嶺州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