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開口道:“淮安的隊伍可以再北上,佔據西海州與淄州。豫州讓樊無鎮東進,緊逼京城。”
“信州與淮南是與京城較量的正面戰場,要格外注意。”
最後,段懷容留下個話口:“具體的你們同秦將軍商議。”
雖沒有直接交付大權,但已然暗中以秦獨為主。
他善識人,但馭兵秦獨更得心應手。
其他人答是,秦獨微微頷首,目光卻不安分地盯著起身離去的人。
單聽段懷容方才有條不紊地安排,便知其能夠給出詳細策略。可如今卻說得囫圇,然後甩袖離去,無外乎是想讓他多立威信。
秦獨會意,微微一笑。
……
作戰計劃龐大,一整個下午秦獨都被那些將領扣在正殿裡,對著地圖沙盤研究。
他一次又一次看日頭,心裡長了草似的巴不得那些將領都成啞巴,他好趕緊脫身去見段懷容。
而段懷容安生地在書房裡看書,暮色降臨後回了寢屋,命人在桌上擺了晚飯。
碗筷齊全後天色已經黑了,外邊亮起了燈。
急匆匆的身影掠過搖曳的燈盞,下一刻便推開了屋門。
秦獨鎧甲未卸,隨手把長劍往案上一扔,單手把飯桌前的段懷容撈起來,緊緊箍在懷裡。
“故意的是吧。”他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明知道他心急,還丟擲那樣多的問題,引得諸將喋喋不休。
段懷容確實有意捉弄,但也不是全打算:“我可是為你好,你多說些,那些人便多信你些。”
“再說了,你之前掌管三軍不也差不多?”
秦獨氣不得惱不得,無奈笑了笑:“原先有榮禮替我分擔,現下你把他扣著領兵,諸多軍務全由我親力親為。”
“我一手帶出來的副將,倒是全有你指使了。”
段懷容眼眸無辜,但就是一副理所當然的神色。
“要補償。”秦獨帶著笑意,不肯善罷甘休。
“什麼補償?”段懷容揚眉。
秦獨惡劣地在段懷容腰間揉了揉,答案呼之欲出。
段懷容已經很習慣這樣捉弄,並且把這份惡劣學了大半。他和善笑了笑:“先吃飯,不然怕你沒力氣。”
說罷,他掙脫坐在桌邊,徒留一臉驚詫的人還在品味方才的話。
秦獨想要還嘴,最終還是認命。畢竟段懷容能說出這些話,還是受他荼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