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突襲,人人都提起十二分防備。
段懷容聽過諸多應對之策都不滿意,他掃量房間內眾人,最終把目光落在了秦獨的身上。
“你說。”他知道秦獨一定有良策。
秦獨像是優秀學生被先生點了名,自信笑了笑,信手轉過桌面上的地圖。
“起兵沿淮安線繞行至淄州東側,深入西海州。正面防線佯裝敗退,放敵軍深入淮北。”
他並指在地圖上指示:“而後騎兵突入淄州截開敵軍,淮南昭德軍趁勢大舉起兵,信州部於側翼北上。”
“屆時敵軍難以後退,只能向西逼近京城。我們借力打力,正好以走投無路的東西海州駐軍,破開京城的防線。”
段懷容聽著,眼底偏愛的笑意若隱若現。
若論起行兵之道,這裡恐怕無人能出秦獨之右。
自小耳濡目染,十數年戰場廝殺。以一兵一卒觀千軍萬馬,以一城一池觀南北局勢。
明明在這裡述說戰略,可他已經能想到秦獨布兵縱橫百裡,以磅礴之勢攻無不克。
段懷容很是鐘愛秦獨沙場驍勇的樣子。
他給其他人留足了思索的時間,而後悠悠問道:“各位覺得如何?”
用兵大膽,但兵貴在出奇,沒人會否認這是上策。
見無人反對,段懷容問了句:“既如此,誰來統籌率軍?”
無人敢應。
不是怯戰,這間房裡沒有貪生怕死的無能之輩。
只是身為將軍,自然要為每一戰負責。
如此策略之下,要調動淮南部分毫不差地撤兵,留下口子又不能出現缺漏。
還要縱兵深入西海州,以破竹之勢割據敵軍,更要協調信州和淮南部把握時機反撲。.
縱觀局勢,同時調動數方隊伍,沒人有把握萬無一失。
“我來。”
一片沉默中,秦獨開口。
他望著段懷容,一副看透了的得意神色。
這是段懷容在給他機會,助他在昭德軍中立威,往後能統領全軍。
果然,段懷容欣然道:“好,那此戰便由秦獨做統帥,爾等聽他軍令。”
昭德軍將領沒在秦獨麾下聽過令,現在各自交換眼神。沒有惡意,只是不太適應。
“是。”他們還是俯首答是,既不能統帥,那便聽命行事。
秦獨於段懷容對視,心照不宣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