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裡什麼聲音都沒有。
秦獨眼中除了殺戮和恨意也什麼都沒有。
他輕輕把姐姐安置在床上,又蓋好了紗被,如同安頓熟睡的人一般。
[曹纓。]
方才念及這個名字,他頃刻抄起地上長劍,於死寂中沖出門去。
從秦玥瀾的宮殿到太後的長壽宮太遠了,遠到秦獨手裡的堅韌都被太陽曬得發燙。
沒人見過外臣提劍怒行內宮。
更何況秦獨哪裡是怒,分明是要屠盡宮城的厲色。
“侯爺!侯爺!前方便是太後宮殿了,侯爺莫近啊!”
幾個小內侍和內衛離著幾丈遠,戰戰兢兢地勸慰。
北安侯有鐵券丹書在身,即便是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被格殺。可在場人都知道,自己抵擋不過。
秦獨此刻什麼也聽不到,目如冷血寒鋒。
在逃竄的宮人中,他直奔長壽宮主殿,一腳踹開了殿門,震得木屑四飛。
尖叫聲乍起。
曹纓猛然受驚,望見來人時失手打翻了金碗湯羹,狼狽地從椅子跌在地上。
“秦獨!你大膽,這是本宮…”
話音未落,她已被秦獨拎著衣領拖行數尺,當的一聲抵在一旁木櫃上。
她腦袋被磕得脹痛,眼前的景物都跟著撞擊旋轉了一瞬。
“你幹什麼!救命!”曹纓毫無掙紮之力,只能尖叫驚呼。
秦獨反手將劍橫在曹纓的脖子上,眸子裡沒有一點活人該有的情緒。
他聲音極冷極低:“你殺了我姐姐。”
說罷,劍鋒已經在白皙的面板上隔開一道口子。
秦玥瀾如五雷轟頂,真實感受到什麼叫壽數將盡。她掙紮抬手握住劍刃,顧不得手被割得多痛。
“是我哥哥!”她雙眸裡恐懼,連淚水都流不出:“是我哥哥說秦玥瀾要被封太後!”
“她封了太後,我就會被廢!曹家就沒有倚仗了!”
“是我哥哥讓我殺了秦玥瀾的,都是我哥哥指使我的!”
曹纓奮力把劍往外推,手掌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