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獨現在根本不考慮這些,他只當走一步看一步。
這時,自帳外進來一位副將。
二人即刻將手鬆了,各自端正做好。
副將道:“侯爺,各部均已安頓,諸將已上報今日戰況,有一事還需稟報於侯爺。”
“今日我軍能如此順利地驅退敵軍,是因為西側有一支隊伍策應。”
西側屬慶州腹地,秦獨沒記得自己安排了人手,於是問道:“是誰?”
副將不解:“是盤踞在嶺州的叛軍。”
秦獨聞之,蹙起了眉。
“而且,我們擊退敵軍之後,那些叛軍即刻便撤了,沒與我們有半分交集。”副將補充。
一旁的段懷容淡然地垂著眸子,並不吃驚。
是他安排的。
清晨秦獨離開後,彭傲雲便出發將信件送去了聯絡點。等到嶺州義軍調動,剛好能助秦獨推進兵線。
秦獨想不通,下意識看向段懷容。
時至今日,他理所當然地認為一切對他有益的事情,都是段懷容在背後謀劃。
可他又自我否認。
段懷容怎麼會和嶺州軍有關系。
只是,這樣的否定並不是絕對的。
除了他二人與豫州軍將領,沒人知道作戰計劃,嶺州軍又如何能掐算時間半路相助。還能避開豫州軍防線撤退,毫不沖突。
一定是有知曉內情的人從中協助。
秦獨隱隱懷有不安,覺著這是段懷容能做出的事情。
他完全相信,段懷容有聯絡到嶺州軍首領的本事,然後暗中合作。
可僅僅是直覺,無法發問。
但就是這樣的直覺,令他動搖一直堅守的原則。
“剛經大戰,不宜再有損耗,與他們井水不犯河水便好,不要交戰。”
秦獨給“叛軍”留下了安全的邊界。
“是。”副將覺著侯爺說得有理,這會兒毫無異議地領命退出大帳。
夜色靜謐,秦獨終究沒忍住,自言自語道:“是誰指使嶺州軍協助我呢?”
他想說給段懷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