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平坦,只要能突破邊界而後便可長驅直入,較嶺州和幷州更容易直到京城。
所以燕北集中了兵力,打算一舉破開京城的北方大門。
燕北第四次進攻,是趁著陰雲密佈的午夜進行的,直接沖破兩道防線,左右環包將冀北軍圍起。
秦獨為防全軍覆沒,不得不下令後撤,好依託後方關隘和冀州守軍,抵抗燕軍。
後續可調幷州與嶺州軍前來救援。
但等待朝中下達調令恐怕為時已晚,況且他信不過朝廷裡那些蛀蟲。
一片火光通明中,秦獨案前疾書。
他要將百裡魏土和自身安危,託付給段懷容。
是夜,一匹快馬飛奔向冀州府。
九月初一,秋陽明亮。
時間過午,彭傲雲小跑著進了冀州府的官邸,送進來一封信:“段先生,侯爺送來的信!”
案前的段懷容抬頭接過,拆了信封。
這已經是大半月來,他第五次收到秦獨的信件了。每次都是一張兵力佈防圖,還有一段軍務摘要。
他都好好地收起來,研究比對兵力調動,及敵軍動向。
但這次,先滑出信封的是一道魚符,還有一張薄薄的信紙,其上可見十分倉促的筆觸。
頓時,段懷容心便慌了。
[懷容親啟,燕軍突破冀北防線,冀北軍後撤五十裡,依託關隘再部防線。]
[需調幷州與嶺州兵馬馳援,併成反攻之勢……]
段懷容看著,眉頭愈發緊促。
[以我私印知會郎朔與樊瀟遠,即刻動身來援,但我等互通訊息需要突破東西敵軍防線,不保定然送抵。況且三方訊息繁雜,難免疏漏錯亂。]
[你立刻去往冀州守軍大營,屆時三方訊息彙聚你處,由你縱觀全域性、全權調動。]
[這道魚符可查驗我身份,令你不受阻攔。]
段懷容心跳極速。
信件加急送回來也要將近兩日,那秦獨豈不是已在苦守。
他立刻鋪展了過往的地圖,對照著在心底演算前方兵力調動。
冀北佈防他早了然於心,此刻即便身處幾百裡之外,也能大概瞭解動向。
他盯著地圖,已經在腦海裡勾勒出一副巨大的沙盤。
兩側的燕軍來勢太猛了,絕不能有一點閃失。
秦獨的考慮是對的,京城太遠也太不可靠,多方協同作戰,必定要有人整體把控。
[縱觀全域性,全權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