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契彰把目光轉向秦獨,不再像之前那樣輕視或者躲避,而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他推翻了之前對北安侯的所有設想,開始把侯爵上的所有榮耀剝落。
“沒事,你剛學了一個時辰,不清楚很正常。”秦獨安慰,他終究無法看著秦契彰神色落寞。
秦契彰聲音脆生:“可是這些事情沒人教過你,對麼?”
只要稍加思考便知道,沒人教過秦獨該怎麼處理這些事情,他十三歲時即便不會也要做下決定。
並且為每一個決定負責。
今天的一切,完全是他自己在摸爬滾打中,積累出來的經驗。
秦獨從不求“理解”二字,可今天卻突然得到了。
他偏頭掩飾眸子中的閃動。
“對不起…”秦契彰輕聲道歉。
秦獨抬手撫在秦契彰脖頸處,親暱而關愛地拍了拍,沒能從酸澀喉間擠出什麼字來。
段懷容笑意盈盈地望著。他已經太久沒得到過親情的照拂,連羨慕之情都已經單薄,可卻仍然會動容。
暮色中,門口有人影停住,敲了敲門:“侯爺,慶州有戰報傳來。”
榮禮在門口說道。
“進。”秦獨又恢複了往日的嚴肅。
榮禮進門神色不好:“侯爺,慶州丟了的四城奪回來了。”
明明是捷報,可他卻說得憂愁。
秦獨靜待著其他訊息。
“是…”榮禮猶豫:“是魯潛覆率慶州軍硬拼奪回的,三萬軍士折損了兩萬三千餘人…”
“請功的摺子,明日就到京城。”
“請功”二字秦獨耳邊嗡得一聲炸開,連心髒都緊縮一瞬。
段懷容目色冷冷,審視剛才話裡的每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