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懷容並不對這一趟有什麼期待,於三州來說,北安侯的到達治標不治本,解決不了問題的根本。
可治標也好,總要給萬千百姓一點生機。
一行人自京城出發,先到淄州點北安軍兵馬,而後往嶺州去。
臨近嶺州邊界時天色已晚,大軍便就地駐紮休息一夜。
段懷容撫摸那匹白馬,這是他第一次騎這匹白馬出行,這會兒正悉心安撫檢視狀態。
“侯爺,你真不問問段先生那琴樓的具體情況?”
“能找到人做這琴樓的東家,段先生在京城一定是有我們不知道的人手的,定然不簡單。”
榮禮的聲音自營帳另一側傳來,段懷容停下動作,側耳聽著。
秦獨幹脆道:“有人手也好,沒人手也罷。他既沒同本侯說,便是還不希望本侯知道。”
“他要什麼,本侯只管給便是,別的不必問。”
他清楚段懷容有自己的打算,他不過是能給予幫助的人,沒什麼必要深究細節。
況且,他知道段懷容之心絕非凡心,自有一番志向抱負。他也願意段懷容做些自己的事情。
榮禮很是憂心焦急:“那侯爺便不擔心段先生會對侯爺不利?”
秦獨像聽了什麼笑話,甚至不屑於回應這樣的問題。
他轉過軍帳,看到了正在撫摸白馬的段懷容,於是即刻抬手製止了又要發問的榮禮。
段懷容適時朝人看去,一副才發覺兩人的神色。
“沒去休息一下?”秦獨示意榮禮退去,自己緩步走過去,有了笑容。
段懷容調侃著:“侯爺都沒休息,我豈敢啊?”
典型的得了便宜賣乖,秦獨最願意看段懷容這副悠然打趣的神態,這會兒心情大好。
“那本侯現在要去休息了,小段先生可要一起?”他順勢發出邀請。
每次秦獨順勢縱容,段懷容都很受用,他欣然點了點頭:“好啊。”
秦獨抬眼看了看被打理得很好的白馬,隨口問道:“有名字了麼?”
“有了。”段懷容答道:“叫淩蒼。”
秦獨細品了這個名字,不由得嘆道:“淩於蒼穹,好名字。”
連馬的名字都能看出一顆不同凡響之心。
“白日淩空,耀於蒼穹。”段懷容給了另一個解釋。
但是,相差不大。
他拍了拍淩蒼,讓其回了馬棚,和黑焰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