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算是元月或者中秋這樣皇帝大宴群臣時,秦獨都不見得回京。旁的時候根本不會回來,只是書信一封給邱垚賀壽。
秦獨不言,感覺他刻意收斂著,乖順了不少,像學堂裡的好學生。
“段懷容。”邱垚略帶笑意地望響不聲不響的人,頗為好奇地把立在面前的兩人都打量了:“我們北安侯可從未替誰做過引薦。”
他一語道破玄機,揭穿段懷容的來意。
秦獨擔心邱垚對段懷容印象不好,於是便要解釋,可還沒開口便聽身邊人說了話。
“晚輩景仰太師許久,遂特請侯爺做個引薦。”段懷容毫不遮掩,大方承認自己是想透過秦獨來認識當朝太師。
他清楚見什麼人說什麼話,況且在聰明人面前,冠冕堂皇的謊言之能弄巧成拙。
邱垚爽朗地笑了笑:“果然不是凡輩,魄力不輸北安侯啊。”
難得有年輕無名的小生在他面前能這樣不卑不亢,不卑躬屈膝求一份差事,或者裝作謙虛好學來謀青眼。
秦獨鬆下一口氣來,覺著應當再誇一誇段懷容。可開口前,卻不知該如何稱呼。
在太師面前稱段先生,未免有些託大。
半晌,他試探看了一眼身邊人,開口道:“懷容…他才學出群、有勇有謀,又心懷鴻鵠之志,有安民為國之抱負,不應埋沒於世。”
毫無預料的稱呼,段懷容微微張了張眼睛,聽到懷容二字時,舌尖竟不知為何泛起點點微甜。
原來…名字確實是要某些人叫出來,才會好聽。
他沒忍住瞥了一眼秦獨,嘴角攀上微不可查的笑意。
邱垚示意二人落座,眼中有著打量的神色。他早知道秦獨從嶺州帶回來個小公子,也一直知道外界那些傳聞。
此刻,已然能察覺兩人關系確實不太一般。
一向張狂的北安侯,能說出這許多誇人的話來。無論是這段公子真有才學,還是使了什麼旁的法子,都能看出是個有手段的。
“太師,晚輩此次前來是有要是相告。”段懷容從容鎮定,以溫和的目光看了看殿內的侍女小廝,道:“但只想太師知曉。”
邱垚會意,也好奇是什麼事,於是將屋內人遣退,關了房門。
屋內只剩了三人,段懷容開口道:“遊族細作及皇室已經潛入京城,還請太師做些打算。”
四周氣氛緊張低壓了一瞬,邱垚深了眉嚴肅起來:“你如何知曉?”
段懷容將花會上的事情徐徐道來,又說了自己的分析。言辭之間條理清晰,又篤定沉著,頗見智謀膽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