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遙勾唇:“不必憂心,我健壯得很。”
“我的將軍,這麼健壯,應該力氣很大吧。”
美人啞聲調笑他:“待洞房花燭時,可不要憐惜我,拿出你的本事來伺候我。”
“好,”唐煦遙湊上來親吻美人雪白的耳骨,唇瓣微啟,口中熱氣摩挲著他的耳際,“我向來不會難為夫人,不過,洞房時,我會讓夫人求饒的,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難為你。”
“真壞。”美人腹痛未愈,氣虛體弱的,說些話也累了,呼吸稍急促些,還想著要聊什麼,唐煦遙就不許他說了,湊得更近些,腹部相貼,用自己的身子暖著他畏寒的髒腑,閉上眼睛裝睡。
可江翎瑜暫無睡意,身子時而挪動,肌膚軟軟滑滑的,熱乎乎的,唐煦遙閉著眼睛,感受著懷裡輕輕慢慢的挪動,他竟還捏著自己的衣領子玩,唐煦遙覺得他很像家裡的小狐貍,很是活潑,一舉一動都惹人憐愛得緊。
這麼著,唐煦遙又捨不得不理美人,撩起眼皮,與他的視線碰在一起,他怔了怔,輕聲開口:“你不是睡覺了嗎?”
“夫人淘氣,胃疼著也不早歇息,”唐煦遙握著美人細軟的腕子,把他撥弄自己衣領的手拿下來,攥進粗糙的掌心裡,溫柔道,“要是再疼得厲害了,萬不要自己忍著,叫醒我,我陪著你。”
“乖乖,你先睡,”美人忽然認真起來,“我還沒見著過你熟睡的樣子,讓我看看。”
唐煦遙微微蹙眉:“夫人,我只睡一會就.......”
“噓,”美人伸出指頭,捏著唐煦遙柔軟的唇瓣,“又皺眉了,像府上的小狗,它們的眉頭也是那樣的,傻傻的,傻小狗要聽我的話,要乖乖。”
唐煦遙向來對美人百依百順,他說如此,唐煦遙就乖乖緘口,闔目歇息,原本只是打算眯一會就起來,可他懷裡實在太過溫軟,都躲在被子裡,又互相抱著,暖得昏昏沉沉,閉上眼睛,一下子就睡沉了,蜷在他懷裡,安安靜靜的。
唐煦遙先前只擔心自己身子太重,美人受不住,不曾睡在他懷裡,加之美人自真定府回來就久病不愈,每日臥床養病,醒醒睡睡的,早沒了往常的起居時辰,先前更是唐煦遙哄著他睡,醒得又晚,當真不曾見唐煦遙的睡顏。
美人細嫩的指尖輕輕捏著唐煦遙的臉頰,見他細密的睫毛輕輕顫動,忍不住親親他,唇間輕語:“我的寶貝,我好愛你。”
唐煦遙睡著了,他自是聽不到美人的輕語,可他在夢裡,也認真地跟美人說了相似的話。
愛本牢籠,可兩情相悅,難舍難分,牢籠即是無邊的愛河。
此時已近三更天,江翎瑜還想再看看唐煦遙熟睡的樣子,尚未閤眼歇息,皇帝倒是已經睡醒了,其實他平時並非起來這麼早,今兒是特地囑咐廖無春的,到這個時辰就來叫醒自己,趁著短暫的夜色,還有事要做。
“皇上,”廖無春剛在養心殿外打了哈欠,眼淚都沒擦淨,凍得有些哆嗦,說話時聲息稍顫,“派到惠妃宮裡的宦官出來了。”
廖無春稟報:“在門外呢。”
皇帝點頭:“讓他進來。”
小宦官進了養心殿,按理說這樣的人都怕皇帝,可他從從容容,說話也不慌不忙,規規矩矩的,先行禮,再說話:“皇上。”
此人送進惠妃宮裡之前,可是廖無春親自教養的,早先這廖無春就提防著惠妃,因為東廠的小宦官曾在夜裡撞見她與西廠的人見面,故而這人早就為她備下了,只等今日。
“說吧,”皇帝問話,“惠妃近日可有什麼動向?”
“回皇上,”宦官答,“還真有,我見著惠妃娘娘夜裡叫了西廠的人進她的住處,還帶來了一樣不得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