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德離開賽場時,再次感受到了場邊觀眾們的熱情。只是這一次,加德用自己的實力征服了他們,令那些原本是在叫罵與抱怨他的人,為他送上喝彩與祝福。但等到他走回場邊看臺後,卻被貝爾狠狠拍了一下腦袋:“好你個狡猾的壞傢伙!你到底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的,我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貝爾本就力量驚人,又素來下手不知輕重。這一巴掌下去,險些將加德拍得直打趔趄。
“你這混蛋!”加德立時發怒,起身便朝著貝爾揮拳打去,卻被後者伸掌格擋住。
“幹得漂亮,老酒鬼!再去喝一杯,怎麼樣?”說著,貝爾吵架的擠了幾眼,眼角魚尾堆起,露出發自內心的笑意。
這一刻的加德,忽然會想起十幾年前兩人初相見時候的情景。
“幹得漂亮,小酒鬼!讓我們再去喝兩杯!”不知是否是巧合,無論是此刻的姿勢、神態,還是從光頭戰士口中說出的話語,都遠是極為相似,彷彿這十幾年的時光,僅僅是將兩人外表的軀殼變老,而他們的性格,卻並沒發生什麼變化。
鬼使神差地,十幾年前的那聲回答,也從加德嘴裡脫口而出:“當然了,大光頭!不醉不歸!”
雷文看著兩位好友的這般姿態,心中忽的生出幾分羨慕。因為那些個只能由他親自承擔的秘密,他永遠無法成為兩人這樣的親密夥伴,但很快地,他變否定了那些消極的想法:“不!他們是我可以交託性命的好朋友,像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不是麼?”如此開解著自己,雷文走上前,伸出雙臂抱住兩人,用一貫的那種簡潔而冷淡的語調祝賀了加德,然後說道:“薇薇安大人正帶著他在皇宮中療傷。大概一小時後就能出來與我們會合。”
三人均知道他說的是格里斯,貝爾還好,加德卻驚訝不已:“咦?你這傢伙的耳朵,竟然如此好使麼?離得那麼遠,竟然還能聽到海倫小姐說的話!”
雷文不答,只是聳聳肩膀,回以他一個僵硬至極的微笑。
話分兩頭,且說皇宮中的格里斯兩人。依靠著體內魔獸精血帶來的強大再生能力,格里斯此時已經甦醒,且身上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但不知為何,他仍像是還沒甦醒一樣,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地唐在薇薇安懷中。只是眼角的兩行清淚,難以抑制地的不斷湧出,順著他的側邊臉頰無聲落下。
每當這些水珠將要落到地面時,薇薇安就會及時伸手,順著格里斯的臉頰,不厭其煩地將那些淚珠擦拭乾淨,然後讓其徹底蒸發。
許久之後,許是心中的悲傷與無力之感稍減,格里斯的淚水終於止住。他掙扎了幾下,想要脫離薇薇安的懷抱,卻被後者再次抱緊。
“現在才知道害羞了麼?”薇薇安臉色平靜至極,看不出絲毫的喜怒。
“你和本小姐之間簽訂過靈魂契約,而本小姐的實力又遠超過你,所以你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在渴望著什麼,原也瞞不過本小姐!”格里斯聽到這裡,身上一顫,羞窘之情頓生,竟在這剎那之間壓過了心中本已存在的悲慼傷感。
薇薇安用蠻力箍了兩下,讓疼得齜牙咧嘴的格里斯老實了不少,然後接著說道:”所以說啊,無論你想放聲痛哭,還是想縱情狂笑,都沒必要感到難為情!本小姐既不會嘲笑你性格軟弱,也不會覺得你是沒人疼愛的可憐蟲!因為...從締結契約的那一刻開始,本小姐的一切,就已經屬於你了!”
格里斯徹底地僵在原地,連呼吸都彷彿瞬間靜止,唯有胸腔中的那顆心臟,逐漸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他僵硬地轉過頭,用那雙仍遍佈著通紅血絲的眼睛看向薇薇安,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不苟言笑的認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