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斯兩人跟在黑炎部落的大長老與族長身後,來到大長老所居住的火焰形狀房屋之前、只見大長老將那根鑲有黑曜石的魔杖在地面輕點三下,房屋前的那道黑炎構成的簾幕立時左右分開,露出一個可容兩人並行透過的入口。兩名火靈率先進入,可當莫里甘兩人跨過入口時,卻遇到了麻煩。
原來,這一入口由能夠消融金鐵的炙熱黑炎構成,莫說接觸,只要稍稍接近,·身上的衣物就會燃燒起來。格里斯的法袍中有多個據說是魔導師刻下的抗火法陣,自然不會懼怕。但莫里甘卻沒這麼幸運。在法袍的下襬被燒掉一塊後,半魔法師略顯為難地停了下來,思索著要不要靠瞬移技能進入。但很快就被重新走出來的格里斯攔住:“等等!這裡面的所有擺設,無一不是由靈界中的黑炎構成。你要是這樣闖進去,恐怕會...”說著,少年法師的紅了起來。
他想了想,在腦海中對薇薇安問道:“薇薇安!我想請教一個問題!”
“不會!”器靈大小姐的心情顯然不算好。剛才的烏龍事件暫且不提,自己的主人與一個骯髒低賤的深淵魔族簽訂契約,這種將她與這半魔女人相提並論的做法,讓薇薇安氣不打一處來。所以在聽到格里斯與莫里甘的對話後,對於解決這個女人的麻煩,她半點興趣都欠奉。
然而,格里斯雖然猜不透她心中所想的每一件事,但對於這位器靈大小姐的那個願望,卻是一清二楚。於是,他故作正經地說道:“薇薇安!這也是為了讓你能早點出來。只有依靠莫里甘的幫助,我才能與靈界中的強大生物抗衡!只有透過不斷地戰鬥與冥想,我才能儘早提升實力,將你召喚出來啊!”
“哼!大不了本小姐永遠不出來!就讓你陪著本小姐一直到老死!”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薇薇安還是很快將對策說給格里斯聽。格里斯聽後恍然大悟,暗罵自己死腦筋,然後取出魔杖,對準莫里甘,在後者充滿疑問的目光中,吟唱起一種極為冷門的中級火系魔法——烈焰魔衣的咒語。這種聽起來與火焰鎧甲極為相似的魔法,更像是一種表演用的戲法。因為該法術的防禦效果其實極差,而效果也極為單一——阻隔施術物件身體周圍的所有火元素。可就是這樣的一種冷門魔法,卻在此時發揮了奇效,令莫里甘可以順利走入這滿是黑炎的房屋中。
經過這段小小的插曲,等兩人來到主廳中時,大長老已經開始了占卜。而族長和庫洛兩人,則一臉嚴肅地站立在大長老左右。只見大長老口中吟唱著火靈族特有的魔法咒語,右手五指瞬間裂開,露出裡面的漆黑烈焰來。緊接著,那團漆黑烈焰被不可見的魔力不斷壓縮,凝成數滴散發著黑光的液狀岩漿。然後,一簇瑩白無比的火焰,忽然自大長老身前的圓桌表面浮起,搖搖晃晃地懸在半空中。在這四面皆黑的房屋中,這道瑩白無比的光焰,顯得格外獨特而刺眼。
但格里斯腦中,卻隱約猜想到雙色火焰背後的意義:刨除表面的種種幻象後,大陸上的一切火焰,無外乎黑白兩色,將這兩種火焰混合,的確可能蘊含著預知未來的神奇力量。
果然,當那數滴閃耀著黑色光芒的液態岩漿完全脫離手掌後,大長老的五指重新癒合。接著,他將右掌向下按去,同時身上的魔力飛快流轉,匯聚到那重新顯形的右掌掌心中。刻畫著無數古怪咒文與符號的漆黑魔法陣,倏然出現在掌心與白色火焰之間。從那一刻起,原本敷在原地的漆黑岩漿開始加速下落,最終與那簇瑩白火焰融為一體,北大長老住在手中。
接著,大長老吟唱咒語的速度陡然加快,握有雙色火焰的右掌,也開始越來越劇烈地顫抖起來。在一陣急促但清晰的吟唱聲中,大長老霍地將右掌向下伸開,迅疾地揮動右臂,從左向右抹去。耀眼的魔法光輝中,大長老抹過的軌跡,構成一副古怪的畫面,呈現在眾人眼前。
圖畫左側是一隻碎成五段的戰錘,與一個只露出雙眼的人影。而影象右邊,則是一行只有火靈才能看懂的火靈族文字。火靈族長看到這裡,念及格里斯兩人不懂火靈族語言,於是用人類通用語輕聲唸了出來:“碎裂的所有,完整的唯一。東部的來客,西邊的利器。”
格里斯則有另一種擔心:“請問,這幅畫面,是在說焰骨戰錘已經碎成了五塊麼?”
大長老雙眼在那行並不算長的文字上來回掃視著,輕輕搖了搖頭:“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這是什麼意思?”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令莫里甘心中有幾分不悅,想要上前質問。但很快地,格里斯便拉住了她。
格里斯知道,像大長老這種身上充滿智慧的長者,絕不會像年輕人一樣,在這種大事上玩文字遊戲。既然他這麼說了,就一定有特別的含義。
不出他所料,大長老低頭思索了片刻,繼續說道:“我想,這樣解釋,你應該會更容易理解。簡單地說,在經歷過某次意外後,焰骨戰錘碎成了五截。這五截戰錘雖然被分散到了西部靈界各處,但都由同一個人在遠遠地操控著!只有來自東邊的外來者,才有希望將這件神器從靈界中帶離。”
“只是有可能麼?看來這次的敵人,非常不好對付啊!”格里斯心中想到。
大長老伸出右手,發動魔法,在虛懸半空的畫面左側勾畫出西部火焰靈界的大致輪廓,然後說道:“至於五塊戰錘的具體位置,兩位可以參照這張圖。”說著,像在傭兵公會中撕下委託書那般,伸手一揭,將畫面中被她勾畫過的一塊扯下,並將這層薄如紙片的黑炎遞給格里斯。
格里斯但心被這黑炎灼傷,連忙發動近戰魔法,用火焰將雙手裹住。卻聽見火靈族長笑道:“格里斯先生,你大可不必這麼小心的。只要洛基之吻仍在你身邊,這靈界中的普通火焰,就不會對你造成什麼損傷!”
格里斯知道自己過於謹慎,臉上一紅,撤去魔法,果然如火靈族長所說,手中的那層火焰,摸上去竟如普通紙片一般,感覺不到絲毫灼熱。
他將這圖紙貼身收好,朝著大長老行了法師禮,鄭重地說道:“既然已經知道了神器所在,那麼這件事暫且放下也無妨。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先解決兩個部落間的衝突,將各位的故土奪回才是。”
大長老難忍疲累,攤在身後的一團扁平黑炎上,點頭道:“既然如此,就要多多麻煩兩位了!”正說著,魔杖輕點,一隻火焰卷軸,浮現在眾人眼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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