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倒酒的時候,他又糾結了一下,最後拿出一隻1.5的空礦泉水瓶,兌了起碼34的水,這才捨得給三個人都滿上。
“我們給這種瘋狂的音樂取名叫‘尖叫靈魂’,利用我在郵局的關系和奧卡加的貨源,不出意料地大賣……”
《邪教心理學》課程上被迫“欣賞”邪教音樂的回憶打出暴擊,眾人頓時一陣無語:這種老師按頭逼著聽、都沒人想聽的玩意兒,居然大賣!
何止是饑不擇食,簡直是食腐動物了!
“但翻來覆去總是那麼幾首,會膩的。為了拿到更多貨,我們找了駭客,順著奧卡加下載邪教音樂的網址,找到了上傳檔案的那個北亞美利加人,他說他叫倫道夫·克勞斯,是密斯卡託尼克大學的民俗學者。”
“我們就是從那個時候聽說了密大和克蘇魯。這一切對我們來說太震撼了。你能想象嗎?我們這樣的小人物,卻知道了那些高層老爺們都不知道的世界的真相……”
“倫道夫·克勞斯說自己是追尋預言而來,在‘群星歸位之時’最終到來之前,總共有三場儀式。有一場原本應該發生,卻未能發生;而最大的變數就在第二場。”
這一段帕維爾說得很慢,彷彿從回憶中一字一句摳出來:“我至今沒有完全理解他的話。但我確信沒有記錯。因為當年我曾把這當成是神聖的預言和絕對的真理,反複背誦過。”
程玖一直都默默地充當翻譯,直到這句話觸發了她的開關:“這是對《克蘇魯舊約》預言的一種代表性解讀,連山學認為,第一場‘原本應該發生,卻未能發生’的儀式應該是在阿卡姆附近,第二場在切爾諾茲克,而第三場尚且未知。”
黎鳴霄:“第三場……白牙?”
他是知道一點兒關於這座人造島礁的內情的。
巴穎:“為什麼‘原本應該發生,卻未發生’?”
洛書:“你們不覺得很微妙嗎,如果安德烈沒有全瘋,那麼第二場豈不是‘原本不該發生,但卻發生了’?”
齊姆沉默地聽了半天,終於插了一句:“難道這就是蘇維埃和北亞美利加此消彼長的命運?”
洛書不由得噎了一下:什麼“命運的共軛”?不是,你們要不要跟北亞美利加死磕得這麼深沉啊!
“總之,倫道夫·克勞斯自稱為了這個‘變數’而來。”帕維爾:“當時我根本沒有理解這句話,也不知道他口中的‘變數’,是什麼樣的災難。”
明明喝的是兌34水的伏特加,但他卻好像仍然喝醉了,又或者只有在不清醒的狀態下,他才能問出這個折磨了他一生的問題:“是他嗎?倫道夫·克勞斯?切爾諾茲克事故,就是他主導的破壞嗎?”
帕維爾喃喃:“為了什麼?獻祭?”
他終於哭出來:“如果當年……如果當年我向安德烈揭發他,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一切就不會發生嗎?”
洛書隨手遞過去一張草紙,結果發現是“加億點力量和體質”,又尷尬地收了回來,只能任憑這只大熊鼻涕眼淚糊了一臉:“你們揭發不揭發沒有影響的……根據安德烈在書裡的敘述,他從你們露出的跟腳查到了倫道夫·克勞斯——多虧了你們不仔細……”
帕維爾:“可一切還是發生了不是嗎?”
洛書:“說明倫道夫·克勞斯不是主謀,甚至可能根本不是邪教徒。”
在原版的《切爾諾茲克狂想》,倫道夫·克勞斯沒有被蝴蝶到蘇維埃的時間線,事故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