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喜蛋只是普通的雞蛋,危險的是上面的紅色塗料——那裡面混入了一小蠱變異生物的血液,是某次盜墓的成果,一旦接觸任何活物的面板,就會將其瞬間腐蝕成灰燼。
進行實驗的時候蔣冬藏不在場,雖然對如此神話的效果心存懷疑,暗自做好了補槍的準備這原本也是後備計劃,只是槍聲會引來警衛,給自己帶來極大危險),但肯定也不會沒個分寸:“放心,我不碰。”
一籃子喜蛋當然不會個個都有毒——萬一遇上愛湊熱鬧或者貪小便宜的人,上前要蛋,你不給,豈不是暴露自己這紅娘是假扮的?
因此有毒的只有三個,許和晴是怕蔣冬藏拿錯,才特意叮囑。至於她自己,戴著特製的手套,裡面有金屬網隔層,就是拿錯了也不至於有事。
走到半路,蔣冬藏察覺不好:“前後都有警衛,繞不開了!”
許和晴一點也不慌,拿出一隻簽筒,搖出一支簽來,不知道冥冥之中發生了什麼,前頭的警衛竟然改變巡邏路線,繞道離開了。
蔣冬藏驚異道:“這也是隱器?”
許和晴:“嗯,但不是很穩定,搖出什麼結果看運氣——這次運氣不錯。”
蔣冬藏:“那要是運氣不好呢?”
許和晴理所當然道:“那就多搖幾次咯。”
蔣冬藏:……
她第一次聽說幫助紅黨的是“掌管機率的神”時,第一反應是“怕不是在驢我”,直到此刻才隱隱感覺到機率的強大。
用這種“強行刷運氣”的手段,她們一路成功“繞開”警衛,來到了叛徒範申駒門前。
範申駒被嗩吶聲吵醒,剛剛起床,來開門時還穿著睡衣,見是紅娘,想起之前的嗩吶,倒也不疑,接了喜蛋:“恭喜了。這是哪家娶——”
他連“娶親”兩個字都沒能說完,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的手:從沾上一點紅色塗料的指尖往上蔓延,他的身體像一堆灰燼黏成的、年代太久的陶土,被風一吹就崩碎了。
一切發生得太快,範申駒甚至沒有來得及感覺到疼痛和發出慘叫,連頭臉一起崩解之前,驚懼的神情還保留在他臉上。
這場面太突然,以至於蔣冬藏反應了一會兒才感覺到恐怖,退了兩步,躲了躲飄過來的“人體灰燼”,再後才感覺到“叛徒就該挫骨揚灰”的快意。
“二手灰是無效的,”許和晴做過實驗,完全不帶怕的,直接跨過那堆還在隨風飄散的灰燼:“趕緊的,我們去搜名單。”
搜名單的過程也充滿了玄學:許和晴取出一枚銅錢到處丟,銅錢滾到哪裡,就先去搜哪裡。不出三分鐘,她們就在臥室的門縫裡摳出了那份致命的名單——正常來說,掘地三尺地找一兩個小時也未必能發現。
兩人迅速撤離,因為現場太過幹淨,直到解放北平,範申駒還在“失蹤”名單上,沒有人意識到他是被暗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