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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一次調查員會議上)
“此後我在密大擔任講師,直到2009年。這一年,僻州荔縣發掘的陪葬坑中找到一部完整《連山易》,雖然之後不久被證實為偽作,但因為我對父母當年捲入事件的調查,在持續二十多年後依然陷入瓶頸,這一發現還是讓我産生了換個研究思路的念頭。”
“於是,我在2010年回國,開始接觸連山學界。”
“回國後我發現,華夏連山學源遠流長,甚至可以追溯到數千年前的夏朝和古蜀國,但由於華夏向來缺乏北亞美利加那種濃厚的宗教氛圍,晚明以後,在唯物和工業化的路上走得更遠,以至於連山學的傳承斷代更加嚴重。”
“一百年來,絕大部分連山學家族都放棄了追尋怪異,選擇只利用家學中唯物的那部分,成為醫生、物理學家和國學大師。而怪異,或者毋寧說,是神——祂們難以觀測、難以記錄的特性,使得對於祂們的研究一直以來都依賴口口相傳。”
“於是我們就被逼到了今天的田地:當怪異,或者說神,在我們面前降臨的時候,我們卻毫無準備。”
“這是一場毫無準備的戰爭,而這也是一場無法迴避的戰爭。如果我們輸掉這場戰爭,在我父母身上發生的事情,會在千千萬萬的家庭中重演,甚至,我們用數千年時間構建的文明,也會在諸神之戰中被夷為廢墟。”
“你們沒聽錯,我說的是神戰——這就是我要跟諸位分享的資訊。在人類歷史中,在朝代更疊、文明的萌芽和毀滅之下,一直存在著不為大眾所知的、神的力量。”
聽到這裡,洛書在悚然而驚的恐怖中,又兼有一種醍醐灌頂之暢快:
楊海移在《南蛇北鳥》中言,圖騰之間的爭鬥是一條歷史的暗線,直至今日,太陽金烏和巴虺大蛇依然蟄伏於千裡沃野之下;《論華夏千年之左道》調侃百家爭鳴是“諸神之爭”,《瘋狂峽谷》暗示當時北亞美利加對康米主義者的迫害背後有邪神的身影,而《切爾諾茲克狂想》更是直指冷戰的背後是神戰。
這些事實是不言自明的,但同時又是不能言明的。所以這些不打碼發不出來的言論,只能隱藏在文學的包裝之下、流傳于禁書之中。
太陽金烏、巴虺大蛇、青銅神樹,大乘、混沌、爛柯,還有河圖洛書。這些龐然大物盤踞在祂們的神國,而人類只能捕捉到祂們巨大身軀投下的浮光掠影。
這就是為什麼三星堆九號祭祀坑出土的人首蛇身青銅像如此重要,為什麼四十九符文如此重要——沒有這些資訊,人類甚至連自己的敵人和朋友是誰都不知道。
洛書不知道自己在這一瞬間想了多少:
從古蜀國的蛇圖騰崇拜到三星堆青銅神樹,從“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到最後一個“人皇”,還有東漢末年的建安大疫和“五鬥米教”,更不必提大秦千年的宗教戰爭……
當你一無所知的時候,你可以什麼都看不到;而你一旦察覺了祂們,祂們龐大的影子就無處不在。
人類的崛起,文明的興衰,難道只是諸神手中的棋局嗎?
“但人類也並非毫無反抗之力的螻蟻,”雖然洛書沒有宣之於口,但安寧教授仍舊解答了她心裡的疑問,或許也是在座每個人心中的疑問:“如果神只有一個,那麼人類便是毫無疑問的奴隸;但神不止一個,人類反而得以在神戰的夾縫中喘息,或者便有生存、發展,直到某一天能夠戰勝神的可能。”
在座的或多或少,可能都從長輩或者圖書館的禁書中得到過關於這些真相的只言片語,但被清楚地告知,神在人類文明的背後翻雲覆雨,而人類終有一天要對抗神,仍舊讓人既心生恐懼,又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