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雙煞氣襲人的玉屐,海二春沉吟片刻,轉頭問向一旁的付向陽:
“付隊長,這雙鞋子你準備直接放在證物室保管嗎?”
付向陽眉宇間露出對二春這個問法的不解,理所應當的回答:
“按照正規程式,肯定要放在警隊的證物室,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
說話間,王憶童那邊已經從各個角度給玉屐拍了照,這種方式實屬無奈,畢竟民協是沒有權力持有案件證物的。
“付隊長,不是我危言聳聽,這雙鞋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我擔心就這麼不管不顧的鎖起來,很可能會發生意外,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在這雙玉屐旁邊佈置一下,以防萬一。”
海二春話音剛落,旁邊一名警員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小聲笑了一下,付向陽瞪了他一眼,那警員乾咳了一聲躲向一旁,付隊長轉過臉,面色顯得很是為難。
“二春同志,希望你能理解,按說我們公安機關跟你們監事會是合作關係,大家都是為人民服務,理應通力合作不分彼此。但這層關係怎麼說呢,算是公家與公家之間的‘私交’,實際上並沒有行政基礎,有些事,你們可以做,但我們警方卻做不得,至少明面上不合適,證物放在我們這兒,你就放心吧,不會出問題的。”
付向陽的這番話自然有他的道理,畢竟對於國家機關來說,在單位裡搞一些神神怪怪的事情影響會非常不好。雖說可以理解,但也難免讓海二春有種熱臉貼了冷屁股的感覺,既然人家認為沒啥好擔心的,二春也不便多說,與付隊長告別之後,他就跟王憶童一起離開了刑警隊。
對於他倆來說,現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警方的審訊結果,海二春的思路很明確,只有查清赤足女鬼執念的根源,才能預測她的行為,進而徹底消除她對現世的危害。幾天以來連日奔波,海二春和王憶童也都感到身心疲憊,當晚分手後就各自回家休息了。
翌日,海二春一覺睡到了晌午,起床後發現手機上居然有三十多個未接來電,除了王憶童打了兩個,其他全是付向陽的。不用想了,肯定是出事兒了,海二春顧不上收拾個人衛生,馬上就給付向陽回撥了過去,等待音只響了半聲,那邊就接起來了:
“可算是聯絡上你了海大師,快快快,趕緊來刑警隊,出事了。你住哪?我派車去接你!”
海二春本想問問具體啥事,但聽到付隊長那邊火上房的語氣,乾脆也不在電話裡廢話了,結束通話之後,他抓緊時間簡單收拾了一下,警隊的車說話就已經到了樓下,速度那叫一個快。二春這是頭回坐警車,一路上警笛呼嘯,接連闖了數個紅燈,就一個字“爽”。
不到半小時,人送到了警隊。在一名警員的引導下,海二春來到會議室,進門就看到除了很多警察外,王憶童也在,正專心的看著一疊資料,坐在首位的付向陽看到海二春來了,馬上起身招呼道:
“海大師,你可算是到了,我是真後悔昨天沒聽你的意見,現在出狀況了,鎖在證物室的玉屐不見了,不翼而飛,門窗沒有撬動的痕跡,警局的監控也沒拍到什麼可疑的痕跡,我派人勘察了現場,嫌疑人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諾大的儲藏室,單單丟了那雙玉拖鞋。”
海二春落座後一面聽付向陽介紹情況一面接過一疊資料,這疊資料是元冠和大餅的口供,二春大致瀏覽了一遍。原來這個叫外號叫大餅的古玩店老闆原名熊奇志,他生活中最大的業餘愛好是鬥狗,這種帶有賭博性質的娛樂方式同樣也是死者毛景龍的最愛,只不過毛景龍沒養狗所以並不參與比鬥,而只是單純參賭。
一來二去,兩個興趣相同的人便認識了,但畢竟玩的不是正道兒的東西,熊奇志一直沒敢向這些賭棍朋友透露過自己的真名,平日總是以他愛犬的名字“大餅”自居,人狗共用一名,雖然有人笑話他,但本著安全第一的生活態度,他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