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陸使勁兒地擦著眼淚,卻怎麼也擦不幹淨,她回房間躺在床上,吭吭哧哧地哭著,想到要是許硯風在的話,肯定會笑自己哭得醜。
她習慣性地拿出手機想打給許硯風,想到了什麼似的又將手機放下,拿被子矇住頭,再也壓抑不住哭聲。
許硯風……他現在是不是也像她一樣這麼難過呢?
而此時的許家一片平靜。
林麗娜跟許硯風說了,他們這次回來是有點事情,順便看看他。所以許硯風也沒什麼感覺。
難過?她做出了這樣的事情,背棄了許昌平,他早就對她死了心,還談什麼難過。
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他早已心硬如鐵。
他只是擔心孟西陸。孟西陸自小在那個沒有絲毫溫情可言的家裡,和孟輝最親,而這個她最信任最依賴的父親卻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了她們一大家子,如今又看到他拖家帶口的出現在她面前,她……是不是哭得都停不下了。
許硯風想到孟西陸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勉強笑了笑,真醜。
孟西陸走後,孟輝跟林麗娜解釋說剛剛那姑娘是他小女兒,李麗娜神色有一剎那地不自然,又瞬間恢複。她抬起頭望向許硯風,眼裡說不出的思緒在湧動。
許硯風點燃了一支煙,銜在嘴裡,吸了一口,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煙霧,回望向林麗娜。
似乎是看出了她想說什麼,許硯風搶在她之前開口,“你們造的孽你們自己還,我們倆的事不用你們管。”
一番話說得絲毫不留情面,孟輝和林麗娜兩人臉色不太好,一陣紅一陣白。
當聽到林麗娜說他們想在這兒暫住幾晚時,許硯風冷笑了一聲,“這兒已經不是你的家了。”
說完就走了出去。
林麗娜面色更蒼白了幾分,無奈地看了孟輝一眼,跟著許硯風出去了。
許硯風帶他們帶鎮上的賓館開了一間房,看著他們忙碌地在房間裡收拾,許硯風轉身就往外走。
走到門口時,他停下腳步,頭也未回,“以後,我和你沒什麼關繫了。”
聲音低沉,蘊含著無盡的深意。
聽到這話的林麗娜,眼裡險些湧出眼淚。
剛出了賓館,手機就響了起來。許硯風眼睛一亮,是不是孟西陸?
事實證明,當然不是。
他沉了臉色,接了電話,“喂,疤哥。”
“什麼時候回鎮裡了啊,咱們老朋友出來聚聚啊!”那頭男人聲音油膩,一出口便讓人心生厭煩。
許硯風聞言,眼裡閃過冷芒,語氣卻是笑著的,“好啊,疤哥,您定地方。”
那頭疤哥掛了電話,身邊的小弟湊近去討好他,“疤哥,這許硯風之前不是硬得很麼,咱們怎麼請都不出來,這還不是被您給收服了。”
聽到這話,疤哥笑了笑,“就你小子嘴甜。”
隨即又沉了臉,陰險地說:“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