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末尾,天氣涼了很多,前些日子還可以單衣,如今卻是需要加些衣服了。
思思靠在我肩膀上,陪我坐在屋頂,看著天上一閃一閃的星星。我從十多歲偶爾就有這種習慣,不過那時候我喜歡自己一個人找個高處,就那麼躺著,看著眼前安詳的一切,感受著四面吹過來的微風,直到感覺到涼意才回去。
後來有了思思,當再次爬上屋頂的時候,我身邊總能多一個人,她不說話,就如同今晚這般一樣,靜靜地靠在我身上。她說,這樣讓她踏實,讓她很安心。
我曾經問過思思,有沒有想過你父母是什麼樣。思思沒有過多的思索,直接告訴我;從小到大都想過不知多少次了。但是,又有什麼用呢?再想也想不出他們的樣子,在想也想不出他們的名字,再想也不知道他們是誰,與其想那麼多,不如好好過好當下,就當自己是已經出嫁離開父母的女兒吧。
……
早上的屋頂也頗有意思,我每天早上都是在屋頂練劍。有意思的是,屋頂從來不止我一個人,每天當我上到屋頂的時候,我最少能看見三個已經在屋頂練起來的人。
依舊是白紗遮面的夏槿,她每天早上的練劍,在我看來更像是舞劍,比我在蘇州明玉樓看過的舞劍都要好看。或許是那些煙花女子身上缺少一種江湖女俠的英氣吧。
武當的楚如風,還有離他不遠處的嚴若心,每天他們都會比我更早的出現在屋頂,若不是他們一身道袍,我更願意相信他們是一對像橫吳夫婦那樣的劍侶。
楚如風,武當最傑出的第子,青青說他可是武林年輕一輩僅次夏槿的存在,衍空道長最得意的傳人,從他每天那不疾不徐的打一套太極劍,能看的出他修為深厚,其在江湖名錄上排在十三,也算一等一的高手了。
嚴若心呢,武當月明師太的徒弟,武學造詣也匪淺,據說和楚如風共同習練武當絕學之一的兩儀劍法。
而我呢,每天就喜歡在這屋頂練會劍,劍法不固定,怎麼舒服怎麼來,只要能活動筋骨都可以。
每天清晨這片區域可以說是,熱鬧非凡,閉上眼睛,用心去聽。除了右邊那片竹林被風吹動的沙沙聲,偶爾響起的鳥叫聲。
你還能聽到西北刀王,那揮舞時還帶著陣陣破風聲的刀聲。
還能聽見,少林高僧們虎虎生風的伏虎拳,羽門破空而響的長槍聲,聚賢莊名聞天下的疾風腿。
拳腳聲,兵器聲,再加上站在屋頂,俯看院內可的劍舞刀舞,時不時還有人施展輕功在這片房頂上跑個幾圈。
這便是江湖武人的早上。
今天是會盟的第七天,早上收到訊息,排幫和漕幫前段時間的江上對峙,雖然在我們離開蘇州的那天下午,就被漕運衙門的人驅逐走了,但是鎮江外面,兩幫人馬已經開始了火併。
從蘇州外被驅逐的排幫副幫主,帶領的一干人員到達鎮江,排幫發動進攻,兩面夾擊漕幫大營,激戰了一個下午後,漕幫放棄鎮江大營,全部退往常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