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沉靜從容的坐在唐意瑾和唐青鳳的面前,彷彿他們只是來找麻煩的跳梁小醜,而不是聞名大路的大邑唐家人。
要知道,唐家除了有著令人神往的桃源之處,還有獨有的唐門毒經,更有富可敵國的財富。
這樣的唐家,任何人都想進去,只可惜……唐意喬從未想過。
她想的,最多也就是替唐峰報仇而已。
唐青鳳蹙起眉,指著唐意喬怒道:“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瑾哥哥說話?你知道瑾哥哥是什麼人麼,他在唐家的地位……”
“他在唐家的地位和我有什麼關系?倒是你,唐家的小姐,卻用手指著人說話,這是唐家的禮儀?”
唐青鳳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唐意瑾眼神制止了。
她憤憤的收回自己的手指,閉著嘴巴,坐在椅子上不敢再說什麼。
唐意喬眯起眼,她和唐意瑾對視時,大約連唐意瑾都不曾發覺,他的眼底居然有著淡淡的溫和之色。
他是唐家老家主唐刀親自養大的孩子,冰冷高貴,氣質傲然,十五歲的小小年紀已經懂得如何駕馭人心,掌控唐家,任何人都以為,他是一個沒有七情六慾的人,他從未對人笑過,可就是這樣的他,高高在上如謫仙降世,鮮少有人敢這般與他對視。
唐青鳳嚇到了。
她喜歡唐意瑾這麼多年,從沒見過唐意瑾對一個態度惡劣的人這麼容忍。
他很少動怒,一旦動怒,必然流血亦或死亡。
她以為唐意喬會把唐意瑾惹怒,從而……誰曾想……
“唐家才是最適合他們的地方,何況,那裡也是他們的家,當年三叔做錯了事,導致二叔被逐出家門,現如今祖父親自發話,讓我把他們接回去。到底是唐家的骨血,流落在外也不好。”
“當年你們把我爹的名字從族譜上抹去的時候,可想過今日?現在倒會說什麼唐家骨血了,不好意思,我爹這一支的唐家人,是不會回到那個冰冷無情的地方的,況且我弟弟現在就很好,將來他會考科舉,做官,為人民辦事,效忠天子,他會留芳百世,而非被人遺忘、鄙夷、算計、陷害!”
唐意喬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突然轉了話鋒:“是了,唐家一直都是中立的,不肯依附任何一個國家,你們是不是擔心我弟弟從此只是姜國人,而非唐家人,才要……”
“唐家歷代人都與姜國友好相處,但姜國皇帝怕唐家坐大,會與別國合作吞了姜國,心生怨毒之計,一心想要毀了唐家,逼得唐家只能把所有的勢力都收縮……這些,二叔與你說過嗎?”
唐意喬的心頭抖了抖,她移開目光,“那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唐家在大邑不是挺好的嗎?”
唐家雖然不是王族,雖然未建王朝,但地位神秘超然,算是一股王朝與江湖之間的強大勢力了。
“呵,那我再與你說一件事。”唐意瑾今日的耐心尤其的好,他摩挲著腰間的雪白玉佩,那玉佩周圍一圈如雪潔淨,中心卻古怪的出現一點鮮紅,這玉佩絕對價值連城。
她不知道為何唐意瑾會突然去摸那玉佩。
“我父親唐靖仇,死於現如今的姜國天子之手,你覺得……唐家的人該去效忠南榮皇室嗎?”
心中空氣突然被抽空,唐意喬的喉嚨有些哽,腦海中更是莫名的出現一股難以言喻的暈眩,她苦澀的勾起嘴角,“這又如何?現在的唐家,和大邑唐家根本就不是一個家族,況且自古以來,但凡是勢力相爭,都會出現算計和謀害,這很正常。”
唐青鳳震驚的看著唐意喬,壓根想不到,一個只有十五歲的女孩兒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說出這樣的話。
她是認錯人了嗎?
不過,她的目光很快移到了唐意瑾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