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過了十二點就開始宵禁了，路上只有巡邏的警察和偽軍，一旦碰上他們，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麻煩。只能明天早上去。”周乙理智地分析道。
“好，你注意安全。”顧秋研點頭。
周乙穿上皮大衣，就下樓了。
窗戶是虛掩著的，可以隱約聽見他在門口跟特務股股長魯明交談的聲音。
“周隊長，不好意思，大晚上的影響到你跟嫂子的休息了。不過我來的時候看到你們還亮著燈，都這麼晚了，還沒睡啊？”魯明話裡話外都帶著濃厚的試探味道。
周乙看了看停在門口的這一排轎車卡車，皮笑肉不笑道：“魯股長，看這架勢，聽你這口氣，這是要逮捕訊問我嗎？晚上喝了點酒，睡不著。”
魯明賠笑著道：“哈哈哈哈，周隊長，你可真會開玩笑，我就是隨便問問。”
接著他馬上解釋：“今天晚上有行動，我也是大半夜被敲門敲起來的。周隊長，走吧，上車，高科長也在車上。”
周乙沒有再繼續追問，他知道，就算是魯明知道些什麼，也不會告訴自己的。
即便自己真問出什麼東西，這麼短的時間內也無法核實真偽。
只會招來懷疑。
“好。”周乙沒有找藉口回屋，徑直上了車，車隊便離開了。
看到這個情況，王亮跟顧秋研道了聲晚安就下樓睡覺了。
現在他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等待天亮。
翌日。
周乙一夜未歸，天還沒亮，翻來覆去一夜沒睡著的顧秋研黑著眼圈就從家裡出來了，她要去找老魏報信。
為什麼從事諜報工作的人員在晚年的時候會被各種精神疾病困擾。
大抵就是因為這個吧。
常年生活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精神時刻保持高度緊張的狀態。
沒有一時一刻可以放鬆大意，因為一旦掉以輕心，工作就會出現問題，到時候不光自己會上斷頭臺，甚至還會連累其他的同志。
神經一直都得緊繃著的，久而久之，自然會落下疾病。
這一夜，王亮睡得格外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