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看神醫方才激動的神色,卻是便能夠猜出,這至清遠究竟有多麼令人生厭了。
鹿鳴看著至清遠,良久才換了道:“鹿鳴卻是要在此給大公子行禮了。”
鹿鳴用了一個極為淡漠的稱呼,在她的眼裡,只有至千屈才是世子,唯一的世子,這侯府的繼承之人。
至清遠未語,他只是緊緊抿著嘴唇,良久卻是嘲弄之聲:“我道是怎麼回事,沒想到二弟你竟然也貪圖美色。”
鹿鳴卻被此話引起了極為強烈地不滿,她道:“莫非大公子是喜歡醜女?樣貌醜卻是心靈美的女子?鹿鳴前兩日可是聽說,這街市之中有一名極為醜陋的女子,那樣貌,常聽有人用一句話來形容他,母夜叉與洪水猛獸相結合。”鹿鳴看著至清遠不解的神色,她又接著說道,“那女子可是有著菩薩心腸,只若是一有銀兩便去救濟貧窮之人,但是便是這樣一個人,卻是令所有男子望而卻步。鹿鳴卻是相信大公子定然不會嫌棄那女子,在見到她時,只若是能將她帶回來當做小妾,她便應是要知足了。”
鹿鳴胡亂地說了一通,多半便是為了為至千屈報仇,看至千屈看至清遠嫉惡如仇的神色,便知至清遠與至千屈結過樑子。
至清遠的面色逐漸陰沉下來,他依舊是什麼都未曾說,而後卻是冷哼一聲,而後回了他自己的院子中。
鹿鳴看了至千屈一眼,卻見至千屈沖她露出了淡淡一笑,在鹿鳴看來,那便是贊揚之意。
神醫道:“桑鹿鳴,我以往只覺得你是隻會威脅人的女子,如今卻然是對你刮目相看了,現下看來,你僅僅比小鬱差了一丁點兒。”
鹿鳴聽到此話,面上也升起了笑意,她說道:“那是自然,我便是喜歡深藏不露之人。所以便是想要做那樣的人。”
鹿鳴說著開玩笑之話,但是她卻是有些個不在狀態。
至千屈道:“我已經派人去打聽茯苓的下落了,你只若是想要知曉茯苓的下落,應是過不了多久,所以你便莫要擔憂此事,便算是你去參加此事,卻也是無濟於事的。你還是在這裡老實待著吧。”
至千屈不想去讓鹿鳴再去涉險,所以便也只得先想辦法讓鹿鳴留下。
鹿鳴明明知曉至千屈所說之話甚是有道理,但是她卻是沒有辦法去掌控她自己的心思。
“好。”
鹿鳴最終還是聽了至千屈所說,答應了留下。
至千屈終究還是露出了笑容,他蒼白的面色因為這一抹溫暖的笑容卻是愈發呢令鹿鳴心動。
鹿鳴道:“世子,鹿鳴想要知曉世子身上的傷口。”
她明白至千屈定然是受了傷的。
神醫打斷了二人:“你們兩個若是膩歪,便去一邊兒膩歪去,莫要擋了我的好親情。”
神醫這般說著,便撇了撇嘴。
鹿鳴看著神醫:“莫要說了,你當我不知?你可是成日裡與小鬱二人膩歪的很啊。我這不過是關懷一下三番五次救我的世子。也並沒有什麼出格之事。”鹿鳴臉紅低聲說道。
她的心中有些不舒暢,便像是有什麼小心翼翼隱藏著許久的心事被旁人偷窺到。
那種感覺對於鹿鳴來說,卻是極為不舒暢的。
至千屈道:“我未曾受傷。”他不想讓鹿鳴擔憂。
可這話顯然沒有起到什麼作用,鹿鳴明顯地不相信:“世子,鹿鳴可是知曉你受了傷的,不過是給我看上一看,卻又不會讓你少了一塊肉去。”
至千屈愣了一愣,他有些錯愕,最終至千屈方才掀開了廣袖,露出了同樣包紮著紗布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