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文軒與郭嘉分開以後,徑直回了何晏的營房。
他將方才郭嘉所言所舉備述給何晏,何晏也是理不出個頭緒來,“郭奉孝乃是聰慧善謀之人,而且他對曹家可謂忠心耿耿,斷不會讓子桓身臨險境的!”
華文軒聞言不由一愣,默默品著何晏方才所言,心道:難道郭嘉會阻止曹丕前往淮水?應該很難吧?若要改變行軍路線,明說給徐晃又有何不可呢?
難道,郭嘉其意乃是讓曹丕自己不去?那更沒道理了啊?何必如此呢?
華文軒邊思量,邊向何晏所躺的榻邊坐去,沒成想何晏一腳踹過來,屁股已是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
“說了不拿回青釭就離我遠點!”何晏一臉嫌棄地瞅著華文軒,這人咧著嘴吸溜著,一副倒黴模樣竟逗的何晏嘴角不自覺地抽動了幾下。
“你這是要謀害親夫麼?”華文軒一邊揉搓著屁股,一邊嘟囔道。
“你幾時作我夫君了?”何晏白了華文軒一眼,“這麼簡單就想娶我,美得你裡!”
華文軒也不狡辯,只是使勁往榻上蹭,這邊何晏便伸著小腳使勁蹬,正打鬧到香汗淋漓之時,外面卻響起了一通鼓聲。
兩人頓覺掃興,走出帳門,恰好李典正一襲戎裝走了過來。
何晏連忙問道:“曼成將軍,何事?”
李典忙抱拳施禮,說道:“方才許都來報,子建公子已隨夏侯將軍起兵十萬進軍淮北了,掐算日子,想必已經進了徐州境內了。子桓公子心急,下令立刻開拔進軍潁上!”
華文軒心中咯噔一下,這下完了,曹丕給何晏的命令是督糧,汝南便是何晏此行的終點了,便是日後運糧也是壓糧官的事了,想不到連日來星夜兼程舟車勞頓,這到了汝南剛想溫存一下,竟是一別兩寬了。
華文軒忍不住一臉怨念地看了一眼何晏,何晏如何不知華文軒的小心思,只是礙於李典在側,勉強繃住了嘲笑。
“曹植公子也離了許都,那鎮守許都的是何人?”華文軒問道。
“夏侯將軍臨走時將軍政大權交由曹仁將軍與荀令君了。”
如此還好,華文軒不禁鬆了一口氣,有曹仁在,許都應該亂不了。
華文軒遙望向曹丕的主帳,長嘆了一聲,朝何晏拱了拱手,“大軍開拔,平叔督糧任重道遠,好些珍重!”
何晏也是感受到了華文軒話語間的情真意切,暗暗咬了一下嘴唇,“文軒放心,平叔在汝南等著你與子桓凱旋而歸!”
數萬將士,星夜兼程進駐潁上渡口,一路上並未遇到袁術軍任何抵抗,抵達時已是第二日夜間了,人困馬乏,就連一路坐在馬車中的華文軒都深感四肢麻木,提不起一點精神來。
曹丕騎著馬,立在淮水之畔,眺望著眼前這條大河,遠處的渡口裡,來不及撤離的商船、貨船、擺渡小舟不計其數,運送三萬將士渡過淮水,應不是難事了。
郭嘉與徐晃並騎在側,身後的侍衛手持火把,火光映在兩人臉上,看得出雙眼都已是熬得通紅。
華文軒走下馬車,來到三人馬旁,勉強施了個禮,“子桓公子辛苦了,一路騎馬也不乘馬車歇息一下!”
曹丕看了華文軒一眼,翻身下馬,站在水邊說道:“子桓自幼隨父親征戰沙場,兵貴神速,日行百里的事子桓也是做得,這點辛勞與日後的大勝比起來,算得了什麼?”
郭嘉在下馬走到華文軒身邊,笑道:“如今我軍星夜兼程直抵淮水之濱,怕是袁術也沒料到子桓公子並非紈絝子弟,來的竟是這般迅猛吧!”
徐晃在一旁按劍戍衛著,“既已到了這裡,末將這就吩咐大軍安營紮寨,待明日末將親率先鋒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