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明道還呆地站立著。
夜風拂著遍地的屍體,掠過坪旁的林梢,發出聲聲低沉的嘆息。
他是勝利者。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他已是華山派真正的、無可爭議的掌門人了。
然而,他卻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他失去了信譽,人格與華山派的實力。
他領導的將是一個耗盡了元氣的、支離破碎的華山派。
但,他別無選擇。
他與能天倫一樣,最終是吞併對方,或是被對方吞併。
華山派經過這場內江之後,從此一蹶不振,走上了衰敗與滅亡的道路。
淩晨。
一輪火紅的太陽,緩緩地從山坳升起。
徐天良鑽出天外瀑布。
金色的陽光灑在他身上,但毫無暖意。
陽光是冰冷的。
他的心也是冰冷的。
錢小晴走了。去了鐵血堡。
他將又要去接受新的旨令。
狼一樣的追蹤,血腥的殺戮,使他冷漠的心變得更加冰冷。
他深深吸口氣,邁開了腳步。
剛邁開的腳步又停住,他一雙亮亮的眸子,盯著了前面石壁轉彎處的小山路口。
山路口前,站著面容嚴肅的白素絹。
白素絹今天是另一番打扮,白素絹向挽發,身著一套緊身勁裝,足下是一雙薄底快鞋,肩上斜掛個包袱,一付出遠門的模樣。
徐天良臉上露出幾分驚訝。
她要去哪裡?
但,這並不關他的事,也不是使他驚訝的原因。
使他驚訝的是,她緊身勁裝上披著的那狼皮襖。
天氣已經漸熱,時置暮春,她居然還穿皮襖。
那件皮襖,竟又是他送給錢小晴的灰毛狼狼皮襖!